徐卮言像是也察觉到了,朝着身后微微侧了侧头。
黎曳白在那股凉风中嗅到了一股子很淡的腥味,走进办公室里面之后,当她看到满是血迹的墙面时,找到了这股腥味的来源。
不过,令人感到很奇怪的是,他们在外面并没有看到任何血迹,为什么偏偏在院长室看到了血迹呢?
当初,孤儿院所有的孩子多数都死在宿舍和走廊,血迹是绝不可能出现在院长的办公室内的。
整间屋子都是纯白色的墙壁,使那些溅到墙壁上的血ye看起来格外渗人,黎曳白环视四周,将目光落在了院长办公桌后面墙壁上的一副画上。
整间屋子的装修偏中式风,那幅画却是早期西洋的一副油画,在整个格局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
黎曳白来至那幅画前,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表情突然就僵硬了。
“先生……”黎曳白几乎能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徐卮言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黎曳白的声音转过身看向她,道:“怎么?”
黎曳白咽了口口水,道:“这里有呼吸声。”
要是被人听到墙里有呼吸声,悟澄肯定会以为是他的错觉,但当这个人是黎曳白的时候,他不自觉的挪动脚步,躲到了陈怡如的身后。
徐卮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他背着手走至黎曳白身边,轻轻的抬起手抚在了画上。
只见他面色一沉,脸上的表情逐渐有些冰冷,被窗外透过的月光一衬托,此刻的他像极了一座毫无温度的雕像。
陈怡如看了一眼此时正躲在她身后害怕的浑身颤抖的悟澄,有些无语,真不知道到时候是该防鬼,还是该防他。
徐卮言伸手将挂在墙上的油画取了下来,只见油画后面的墙壁竟然是水泥砌成的,那些水泥的材质有些奇怪,并不像是一般水泥那样坚硬,反而看起来有些柔软,黎曳白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她清晰的看到那些水泥有规律的正在小幅度的晃动着。
随着水泥每一次的晃动,黎曳白隐约能看到上面浮现出一张人脸的轮廓。
突然,黎曳白听到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噔噔噔噔”的声响,像是许多人快速跑过时发出的脚步声,随后,她的耳边再次响起了在张倩倩家里听到过的那首摇篮曲。
窗户上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黎曳白转过身就发现那些孩子的尸体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贴在了玻璃上。
办公室所有的窗户都被那些尸体挡的死死的,他们眼前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啊啊啊!”空间中突然传来了悟澄的尖叫。
距离他最近的陈怡如有些烦躁,道:“叫唤什么?”
悟澄声音颤抖,从声音中仿佛能联想出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有人朝着我脖子里吹气!”
黎曳白举起手中的手电筒朝着悟澄照了过去,当看到距离悟澄的后脑勺只有几公分的那个东西时,她顿时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倒吊着的孩子,脖子上有一个豁口,从黎曳白这个方向看过去,那个孩子的脸正紧紧的贴着悟澄的后脑勺,在她照过去的一刹那,那个孩子微微偏了偏头,血红的眼睛朝着她看了过来,嘴唇扬起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
当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将现在的情况告诉悟澄的时候,悟澄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脖颈,当他放下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摸到了一把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悟澄尖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手电筒,光线在黑暗的空间中来回的晃着,黎曳白发现屋顶上竟然吊满了孩子的尸体。
突然,水泥处发出了一声属于女人的惨叫。
空间中和窗户上的那些尸体伴随着女人的惨叫,瞬间消失了。
黎曳白朝着水泥墙面看过去,发现徐卮言不知何时竟将匕首刺进了其中,拔出匕首后,刀刃上竟然沾满了鲜血。
徐卮言道:“把木偶给我。”
悟澄从背包里拿出了装着木偶的盒子走上前递给了徐卮言。
徐卮言将木偶取出,伸手沾取水泥上的血ye后涂抹在了木偶上。
徐卮言声冷如冰地念道:“大道至简,万物归一,吾召其怨,恶灵归一,去!”
木偶中腾地一声窜出了一团黑雾,钻进了水泥墙中,随后,只见水泥墙开始产生裂痕,渐渐脱落,一个十五六岁少女的轮廓逐渐起来。
只见她肌肤透亮,鼻子微微颤动,右侧头颅往里凹陷了一块,她的头发诡异的持续生长着,直至蔓延到了一整面墙的缝隙当中。
陈怡如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突然道:“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在这个孤儿院出事之前的前几周,网上曾曝出过一则新闻,新闻的内容是“孤儿院内一名即将成年的十六岁女孩于傍晚独自离开孤儿院后失踪”。
之后不到半个月,孤儿院就出事了。
陈怡如道:“这样看的话,这个女孩当初根本就没有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