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在外人面前解释说她喜欢的人不是杨锐,其他人都不相信,都只觉得她没有说实话,可她说得确实是实话,她喜欢的人不能告诉所有人,不然他们恐怕都会当她疯了。
谁会喜欢上自己的“侄子”呢,这夜太离谱太丧心病狂了。
因而林琅不会和所有人说自己的这份情谊,包括萧钰自己。
她走到了杨锐的院子面前,她看了看赵静的宅院,这里已经住了新的人,这里虽然是个凶宅,但地处京城,总有胆子大的。
她收回了目光,侍从敲了敲门,但无人应答,林琅猜测恐怕杨锐去了鸿珵学宫,还没有回来,但她不想去鸿珵学宫了,那里略微热闹,她今日不想要太热闹,于是她脚步一转,去了廖辨的宅院。
她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开了门,是廖夫人,廖夫人对林琅是有印象的,她忙恭敬地要行礼,林琅阻止了她,道:“别了,我只是想来拜访一下廖先生。”
这里毕竟是廖辨的家,自从上次萧钰取走画之后,廖辨察觉到太子对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了,他察觉到危机的过去,于是又将夫人和孩子接了过来。
廖夫人小心翼翼看了眼林琅身后的人,林琅给他们一个眼色,他们想守在门口,但林琅让他们走得更远,省得给廖辨一家惹麻烦。
和林琅猜得没错,杨锐的妹妹也在这里,在和廖辨的女儿在玩,杨锐的妹妹见到林琅,十分活泼地凑到林琅身侧—如今杨锐还没有将林琅的身份告诉她,她只当林琅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姐姐,你来了。”林琅在刚才已经让他们准备了一些东西,她从那些东西里面拿出几样小吃给了杨锐的妹妹。
妹妹十分惊喜,忙乖巧地说了声:“谢谢姐姐。”然后就和廖辨的女儿平分了。
林琅发现自己很喜欢看这种孩子之间赤诚的友情。
尤其是在经过皇宫的尔虞我诈之后。
廖辨不像他的夫人,他知道礼不可废,但他也没有行大礼,只是行了个简便的礼仪,其实这段时间廖辨心情十分不好,这份不好来源于林琅。
如果萧钰就那么直接取走画之后,廖辨只当自己的画作被糟蹋了,不会再去回忆这件事,但林琅的话如同反射罪恶的铜镜,时时刻刻在他耳边回荡,这段时间他睡得一直不好,总是在做梦,梦里面是那个皇子孤苦无依被人欺负的过去。
他当时以为是这人杀了自己的哥哥,只当他是活该,可如今皇后死了,泰王和皇后的歹毒事迹又昭告了天下,加上林琅的话,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他根本没有明辨是非的力量,只是依靠别的的言语,甚至没有调查,自顾自地给萧钰定了罪。
在萧钰眼里,也许自己和皇后太子等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是给萧钰带来磨难的人。
等林琅说完之后,他发现看不清萧钰的内心了,他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恶事,萧钰会报复他,其实就连他自己都瞧不上他自己,可他没想到,到了现在,萧钰都没有出手,像是和当时的话一样,彻底的放过了他。
如今萧钰执掌大权,他认识的人都在称赞萧钰能力强悍,解决了不少滞留的问题。他彻彻底底看不清了,不过妄图猜测帝王的心本就不该,哪怕这个人还不是帝王,可如今谁敢说萧钰不是继承人呢。
谁都知道泰王恐怕是彻底失势了,而辰王根本无心皇位,大雍未来的帝王只有一人,那就是萧钰。
但这份愧疚随着萧钰的举动,他愈发的内疚,萧钰一直为民办事,他是一个好的皇子,而非他过去得知的恶人。
如今公主来到这里,廖辨嘴唇都是苍白的,毫无血色,人衰老了不少。
林琅道:“廖先生,你如今看起来并不好。”
廖辨苦笑:“当时我听信的皇后的谎言,对太子殿下做的事情实在称不上正道。”
“嗯,确实,太子是本宫的侄子,本宫这段时间在了解他的过去,发现他过去实在是太惨了,当时本宫知道之后,真的无法理解,你们为什么会对一个根本没做恶事的孩子直接断言,而后一起欺负他。”林琅每说一句,廖辨原本苍白的脸就又苍白一个度,不过当时的话林琅已经说完了,她不必再打击这个唯一算是给萧钰带点东西的人了。
毕竟这个人只是蠢,不是坏,他只是道听途说了自己兄长的凶手。
林琅道:“廖先生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了,你现在难受是什么意思,你不该赎罪么。”
廖辨一愣,赎罪。
林琅道:“做善事,行善举,当然这个也许无法让萧钰原谅你,但总比你整日顾影自怜要好得多。”
廖辨的名声很大,如果是他行了善事,想必能带动不少人。
这也算是给萧钰以后的江山添一份稳定。
林琅的话点亮了廖辨眼中的光,他几乎落了泪,像是终于找到赎罪的方法:“多谢长公主指引方向”
林琅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既然来了,我想听听太子小时候的事情。”
廖辨他记忆里很好,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