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寝屋的门,身侧没有旁人了,夏霖熙出声,语气不善:“这里的人都被我支走了,你不用再演戏了,把头抬起来。”
李誉名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慢慢抬起自己的头,让自己的视线与夏霖熙的视线交汇。
“公主殿下……叫奴婢来,有何吩咐?”李誉名还想再挣扎一下。
谁知闻此言,夏霖熙“啪”的一下将手上才端起来的茶盏摔回了原位,怒容满面。李誉名的眼皮随着这个动作狠狠的跳了跳。
夏霖熙直勾勾的盯着她,冷若冰霜,语气强硬道:“半炷香的时间,把你的易容卸了,我要见到李誉名。”
话已至此,没有任何可以掩藏的余地了,自己早已被她识破。“好。”李誉名应了一声,便对着寝屋里的铜镜,卸起了自己脸上的妆容。
半柱香后,李誉名换上了自己的容貌与发髻,只不过身上还是穿着小丫鬟服装,与她的这张脸,很不相称。
最重要的容貌换了回来,夏霖熙看着便觉得顺眼多了。
“你是何时发现我的?”李誉名走到夏霖熙的身旁,问道。
“你入宫来要做什么?”夏霖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问着自己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为何不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熙儿,我们这样争论没有意义。”
被这么一叫唤,夏霖熙的脸彻底拉了下来,怒道:“不许这么叫我。”
李誉名能感受得到今晚的夏霖熙,心情尤其的不好,几个呼吸过后,她选择了先妥协:“好好好,我先说。”
“我入宫来,是为了查一件事。”
“什么事?”
“有人要害皇后娘娘,我要查出幕后之人,并阻止。”
“有人要害我母后?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反正我是同你站在一边的,你要相信我。”
“是季王和季王妃?”夏霖熙不肯善罢甘休,继续逼问道:“你是她们的人?她们想做什么?告诉我。”
“殿下,你也要相信季王殿下和王妃,她们都是良善之人。”
“既然是良善,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同我说清楚,我很难再相信她们了。”
“我……”李誉名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主要是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侍女的声音传来:“启禀公主殿下,季王殿下与季王妃求见。”
夏霖熙眯了眯眼,惊讶于二人的消息如此快速,烦躁不已。思虑了一会儿,她有了决定,沉声说道:“请他们进来。”
“是。”
侍女推开了房门,季王与季王妃踏门而入。她们从屋里出来,听到下人说起小香被公主殿下叫一事,立马就猜到了什么,特意过来替李誉名解围。
“九弟与弟妹如此着急地赶来,是怕我把这个人怎么样吗?”此时夏霖熙的语气里渗着一些Yin阳怪气。
“不是。”季王否认:“是有一些东西,想要同皇姐解释清楚。我们不希望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清楚?误会?有些东西当真能解释清楚?九弟与弟妹会同我掏心掏肺?”皇位争夺的错综复杂,夏霖熙不想参与,她觉得一众皇子之间,季王不争不抢,最难能可贵,谁知自己只是被眼前的东西蒙蔽了而已,她们的心思也不单纯。
季王上前一步,语气诚恳地道:“皇姐,有些东西不是我们想瞒你,而是不得不瞒。我们不想做什么,我们只想活命,皇姐,这是很无奈的东西。”
“活命,你堂堂一个皇子,性命又何时拿捏在他人手中了?”
“现在是安顺无虞,父皇还在世,他自会庇护,可往后呢?待某个皇兄登上皇位,他能不忌惮我们这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么?一些是真的”虎视眈眈“,一些却是被强加的,权利在他的手中,我们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有,他也不会信。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可不止发生过一次。”
重生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季王要打感情牌:“所以我必须要为自己争一争,为我所爱的人争一争。我不喜欢权利,不喜欢至高无上的位子,我从来不是争抢的性子,也不是这块料,我只是想护好我爱的人,不得不这样做。我可以受苦受累受罪,但我不能看着她受苦受累受罪,更不能……看着她受死……”
季王拉住徐江菡的手,想起前世的种种,眼圈泛了红。
徐江菡想起自己奔赴昌平山时见到的场景,眼圈也红了起来,呼吸浊重,手掌掐着季王的手心,用力地拽紧。
夏霖熙动容了,并不是因为季王的言语,而是因为二人同时发红的眼眶。纵有在高强的本领,但世上的一些真情,是怎么演也演不出来的,比如面前的这种。
夏霖熙说不出话来了,半晌之后,才道:“那你们也不该瞒我。”
“我们自始至终就没想瞒你,只不过还没找到时机同皇姐说而已。我同江菡成亲不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