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的脑袋从王妃的肩膀上探了出来,嘿嘿嘿地笑着,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醉意?
“我演得好不好?”季王歪着脑袋,温热的呼吸洒在脸颊上。
“原来王爷是在装醉呢?”听这字正腔圆的语句,无半分醉意,徐江菡这才明白了过来,她家王爷将演戏一事贯彻到底了,连她都被她瞒了过去。
身子放心的地向后靠去,徐江菡倚在季王怀中。
季王从背后环住王妃的身子,缓缓道:“我让柳涟往我手边的那壶酒里兑了大半的水,五壶下肚,都不会太醉,他们都被蒙骗过去了。”
徐江菡指着自己:“不仅是他们,连我也被王爷蒙骗过去了。”
“这样效果更好。”
季王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与计谋了,徐江菡不会因季王隐藏着她而失落,反而是很高兴。
此时的王爷已会主动且独立的思考,较之从前进步了一大截。假以时日,智与谋都会变成她的囊中之物。
鼻息间都是季王嘴里散发的酒香,徐江菡觉得今夜会醉的是自己。
她扭头,对上季王晶亮的眸子,捧着季王的脸,气吐幽兰:“王爷今日表现这么好,应当有奖励。”
季王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shi热的吻在王妃唇上落了两下。
四瓣唇相贴,因酒气迸发的火热在交缠的唇舌间蔓延,随后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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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未醉,兑了水的酒也是酒,第二天起身之时,季王的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外头的人自然不会催促她们起身,只不过她们尚有正是要办,不能赖着不起。
床头上,徐江菡跪坐着,替季王按着头部的xue位,疏解她脑袋的不适。
“王妃的手似有神力,轻轻按过便能手到病除。”季王笑嘻嘻地仰头望着她,王妃的面容被交错晃动的手指挡住。
“高明的不是我的手,是先辈传下来的医术。”徐江菡笑道,接着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王爷看看还晕否?若是不晕了,我们就要起身了。”
徐江菡的手撤开之后,季王晃了晃脑袋,坐起身子之后只觉得大脑一阵舒爽,刚起身时的昏沉早已不见。
“不晕了。”季王自己下床榻,穿好了衣衫。
候在外头的柳涟的人听到了里头的动静,轻声地问道:“王爷王妃可是起身了?如若起身,我就率着婢女们进去了。”
“起了,你们进来吧。”徐江菡检查了一下季王身上与自己身上的衣衫,确认无事之后就从容地让她们进来了。
柳涟领着赵府的婢女鱼贯而入,梳洗所需的温水以及一些物品统统被送了进来。
队伍行至里头一分为二,一方围着王妃,一方围着季王。
“奴婢替王爷梳发吧。”一年轻秀美的女子在季王面前低身一礼,她身上穿着绸缎衣衫,气质出众,一眼就能看出她与府中的婢女不同。
再仔细看着她的脸,季王觉得有莫名的熟悉之感,她好似在哪里见过她。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凌华见季王呆呆地望着自己,自顾自地拿起梳子绕到了季王的身后。
梳一落,季王立马回神,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她张嘴想唤王妃,可目光触及王妃的视线之后,她对着自己使了一个只有她们两人才看得懂的暗号。
王妃让她坐在不要动呢。
季王压着不适应,任由凌华姑娘梳着发髻,暗暗思索着这人究竟是谁,自己又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半晌之后,季王发愣的嘴唇微微张开,她想起来了,这个姑娘不就是是昨日戏台上的那个“醉天仙”嘛!
昨日季王盯着人家的脸看了好久,五官的特点都记了下来,难怪总有熟悉之感!可能昨日妆容太艳,今日卸掉之后,一下子没认出来。
她以伺候之人的身份出现在此处,应当是赵知府的授意……他突然给自己献个姑娘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看着像那种处处留情的人吗?
想到这些,季王的唇抿得很紧,有些生气。身后之人身旁散发的香气总是一阵一阵地飘入季王鼻中,不熟悉的味道再怎么香她也不会喜欢。季王如坐针毡,想快些结束,偏生后头之人梳发的动作又很慢,许久还梳不好一个发髻。
她自是清白,王妃能知就好,王妃让她按兵不动,这人应当有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价值。
且看看吧。
梳完了发髻,季王以为自己解放了,殊知那凌华姑娘放下梳子之后,竟朝那水盆走去,水盆旁边的婢女见她靠近,浅笑着递过帕子。
凌华将帕子浸在温水之中,动作轻柔而缓慢地抬起放下,季王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这……这姑娘还要替自己擦脸哪……
季王向王妃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王妃发髻繁复,两个婢女合力还未完成至一半,接收到信王求救的信号之后,要亲自去解救她是不可能的。她眼色一晃,让柳涟代劳。
“凌华姑娘,还是让我来吧。”方才在门外等候,柳涟已将这些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