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叶多多虽然没有被判刑,?但受到的惩罚却比上一次还要重一些。
她不仅要负责打扫茅房,?还要跟农场的所有劳改犯一起接受劳动改造,比如挖沟渠,?比如挖粪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在农场里边待上十年。
田里的水稻随风摇摆,?金黄色的稻谷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如同黄金一般金色的光芒。
叶根宝和叶大缸分到一块任务田,俩人顶着火辣的太阳光快速割水稻。
叶淼淼、叶多金、叶多银、叶多钢跟在他们后面捡稻谷,?把掉到田里的稻谷一一捡到自个儿身上的衣兜里边。
一天下来,?叶淼淼兄妹可以捡到好几斤稻谷,这些稻谷去了壳后足够老叶家一家人煮上一个月的豆粥。
田里不止叶家兄妹跟在父母屁股后边捡稻谷,?别人家的孩子也都来到田里,?跟在父母后边捡稻谷。
这些捡稻谷的孩子最小的只有三岁,?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岁。
生产大队里边十岁的孩子就能来田里挣工分,好些十岁以上的孩子都拿着镰刀在田里割水稻挣工分,一天下来可以挣到三个工分或者五个工分不等。
叶多金和叶多银往年也会下田挣工分,?现在家里边有了黄桂花和胡艳艳在县里上班,家里边不缺三个工分,五个工分。
黄桂花想到他们要去市里上学,就不他们下地挣工分了,?让他们兄妹一起来田里捡稻谷。
农忙时节,各个生产大队都在争分夺秒地收粮食。一场农忙下来,大人累得脱下一层皮,而小孩子也被晒得黑上好几度。
叶淼淼是晒不黑的体质,哪怕在田里捡了十来天的稻谷,她依然白得能发光,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水嫩嫩的。
叶多金三兄弟就不行了,他们三个被晒得黑乎乎的,除了眼白和一口白牙齿,身上其他地上和灶台里面的黑煤炭差不了多少。
夜幕时分,老叶家一家子吃过饭后坐在树底下一边搓身上的死皮一边聊天。
黄桂花在自个儿面前摆了一张三十多厘米高的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盘南瓜子和一大搪瓷缸子的麦ruJing水。
她先拿起搪瓷缸子喝上一口麦ruJing水,吧唧几下嘴巴,拿起一把瓜子,磕着瓜子说话。
“再过一个星期淼淼他们就要去市里上学了,他们要带去市里的衣服被褥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胡艳艳比黄桂花还要忙,既没时间也没有Jing力管叶淼淼兄妹去市里的事。
听到黄桂花的话,胡艳艳伸手到黄桂花面前的瓜子盘里捉一把瓜子,磕着瓜子扭过头和叶根宝说话。
“我给淼淼他们买了两床黑灰色的被单,还给他们买了十来斤棉花,你去市里的时候找人帮他们把棉被给做出来。翻了秋就要入冬了,市里的冬天比我们这里冷很多,没有棉被可抗不过去。”
叶根宝停止挠身上的死皮,朝胡艳艳张开嘴巴。
胡艳艳嫌弃地扫他一眼,随后把剥好了的瓜子扔进他的嘴里。
叶根宝咀嚼嘴里的瓜子仁,但嘴里只有两三粒瓜子仁,一点儿味儿也没有尝出来。
他往衣服上擦了擦手,走到黄桂花旁边坐下,伸手捉起一把瓜子。
他也不嗑瓜子,连着壳一起将一把瓜子全部扔进嘴里。
叶根宝的嘴巴跟安装了剥壳机器似的,嚼了嚼就把瓜子壳和瓜子仁分离了。
下一秒,他张开嘴巴,噗噗几下就把瓜子壳给吐了出来。
吃下一大把瓜子,叶根宝感觉到了满足,拿起黄桂花的搪瓷缸子喝一口麦ruJing水。
黄桂花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背:“你要喝不会自己冲呀,你喝我的干嘛!”
叶根宝往旁边挪了挪:“我就是尝尝味。”
回答完黄桂花,叶根宝抬起头和胡艳艳对视,右脚抬起放到了左脚上,一下接一下晃悠右脚。
“你们就放心吧,我早就帮他们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总之,由我陪着他们一起去市里读书,保管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对于叶根宝说的话,黄桂花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她直接问他:“你知道市里边怎么烧火煮饭吗?”
“不就是烧火煮饭吗,这有什么不会的?我在家里可没少帮家里煮饭。”
黄桂花瞪他一眼,给他一个‘你啥都不懂’的眼神。
胡艳艳刚好嗑完了手里的瓜子,把瓜子壳扔到桌子上,鄙夷地扫叶根宝一眼。
“不懂装懂说的就是你!人家市里边没有柴火,烧的都是煤炭。”
“煤炭?煤炭有啥好烧的,我就不爱烧煤炭。”
黄桂花又瞪叶根宝一眼:“市里的人都烧煤炭,你去了市里不爱烧也得烧。”
叶根宝不说话了,心里想着,烧就烧呗,他只是说不爱烧,又没有说不烧。
说完煤炭的事,胡艳艳说起另外一件事。
“市里捉私下买卖捉得比我们这里严很多,你去了市里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