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见冉素素问路晓凤:“诶,凤儿,你脖子流血了?女鬼挠的?”
“可不呗。”路晓凤无语,“还有我挺贵的一件外套,也报废了。”
“你把这件外套穿进游戏,就早该做好报废的准备。”她给他伤口吹了吹气,随即把他的领子竖了起来,“不太深哈,先忍着点,待会儿看看能不能找块抹布给你包扎上。”
“抹布?!”
“口误口误,我说手绢。”
“……我看你就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盛绯迩掸了掸衣襟上的土,起身问贺屏:“小贺总,真言之书里面写了什么?我们先了解一下吧。”
“说得对。”贺屏刚才把真言之书藏在了外套里,此刻拿出来,郑重其事翻开了第一页,“……有一首诗。”
的确是一首诗。
一首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匪夷所思的诗。
—— —— —— ——
游戏场,鬼吃粮,鬼解我忧吃我粮;
请君莫要开口讲,真实愿望血里藏。
歪脖树,后山住,姻缘桥上五十步;
一节台阶一滴血,姓名刻在黄泉路。
小河边,梅花签,生者让路死者先;
水底尸骸贪无厌,七魄燃尽三魂断。
辨Yin阳,西南方,二十年前活人桩;
人皮糊成灯笼纸,顶楼化作百鬼廊。
第37章 鬼吃粮 若解我忧,请吃我粮。
真言之书第一页印着的那首诗, 字体血红,共分四段,每一段的内容都教人有些毛骨悚然。
再往后翻, 才发现这本硬壳书看起来厚, 其实并没有几页, 中间几乎是被掏空的,而且后面的部分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目前只能打开第一部 分。第一部分里面被掏空的地方, 放着一小塑料袋的米,以及一卷rou色的针线。
冉素素见状惊讶:“这米是干什么用的?让咱们喂鸡去?”
“可能是玩游戏用的。”贺屏解释,“毕竟这首诗的第一部 分,讲的是一个名叫鬼吃粮的游戏。”
“鬼吃粮?那不是灵异侦探社那俩人叫咱们去玩的游戏吗?”
这话没错,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刚在C座实验楼那间废弃教室里,接受了社长赵凯元和他女友蔡贞贞的提议。
蔡贞贞想玩的那个游戏, 就叫鬼吃粮。
看来他们要完成第一个任务,就不得不回去找这对情侣。
“那怎么才算完成了真言之书?”欧阳飞鹰摸着口袋,“我在图书馆的柜台底下找到了一根笔。”
“对,我们需要笔。”贺屏给出了笃定答案, “这后面还有一页, 要我们填写出六位数的真言密码。”
“什么玩意儿真言密码。”路晓凤无语,“这游戏就爱搞这种乱七八糟的花招子。”
但吐槽归吐槽,在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六人组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所以经过简单商议,他们决定先回宿舍补个觉,明天一早就去找赵凯元。
……
时至凌晨,夜深人静, 宿舍楼的大门早就关闭了。
好在两扇大门由铁链连接,中间留出的缝隙比较宽,只要不是身材太胖,就可以悄悄挤进去。
三男三女分别回到了各自的宿舍,中途鉴于冉素素坚持说,自己刚才看见走廊尽头有白影闪过,绝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家也都没心情洗漱,脱了外套就爬上了床。
在游戏空间里,很多时候就不必太拘小节了。
在图书馆折腾一通,盛绯迩也累了,她平躺在宿舍上铺,有一句没一句和两位姐妹聊了会儿,就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至于具体是什么时间睡着的,又究竟睡了多久,她也没概念,直到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
困意未消,她只觉额头一凉,下意识抬手去摸,好像摸到了水。
但又隐约有咸腥的味道。
“……”
她勉强将眼睛睁开一道缝。
窗帘没有拉好,月光从缝隙中透进来,使她能够看清——
有女鬼正轻飘飘立在床边的梯子上,歪着脑袋前伸,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女鬼的长发遮了半边脸,喉咙几乎被利器完全割断,脑袋软塌塌耷拉在肩膀上,白色真丝睡衣溅满了大片血迹,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不成形的眼球重度腐烂,仍有漆黑黏ye顺着眼眶滴下来,滴在枕头和床单上。
很显然,这是邻床的舍友孙琪琪,那个惨遭割喉的女生。
然后深更半夜,她来探亲了(……)
要说盛绯迩胆子还是算大的,寒意瞬间侵袭了她的四肢百骸,但她硬是躺在那动也没动,也没尖叫出声。
她担心把冉素素和欧阳飞鹰惊醒,也会激怒孙琪琪,反而后果更加严重。
她攥紧被角,屏息静气,就这么和头顶的孙琪琪对视,等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