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孩子气的女孩勾起嘴角,眉眼弯弯,“只要先生一直呼喊,我就会一直拉着你往前走。”
湛蓝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他,如海般深邃动人,包容而温柔的目光直指太宰治的内心,鸢色的眸子有些迷茫,他微微出神地看着尤尼的双眸。
没有关系的,只要先生一直求救一直呼喊,她就会紧紧拽住他的手。
太宰治发出一声嗤笑,随即越笑越大声,笑得弯下腰抱着肚子,笑得泪花从眼角冒出,“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什么嘛。”
“原来是这样啊。”
尤尼确实如他所想是个大圣人,但是却又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
她仅仅只是因为,她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喊,觉得没办法就这么放着他不管才向他伸手。
她是圣人却又不是完全的圣人,她会保护与她无关的普通人,也会向内心荒芜寻找活着意义的他伸手,仅仅只是因为她见到、听到了。
就如太宰治所想一般,尤尼看懂他心中的想法,却没有去否认,只是包容而温柔地向他伸出手。
太宰治保持着别扭的姿势抬头看去,尤尼正歪着头笑看他,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站直了腰握上尤尼的手,“太宰,我叫太宰治。”
“叫我太宰就好,不需要敬称。”作为第一个被尤尼伸出手的人,提出些任性的要求也是可以的吧?
拥有坚定信念的女孩握住了迷茫求死的少年,温柔而包容,她并不是出于无知的同情怜悯,正是真正看透明白太宰治,才坚定向他伸出手。
继承家族遗传诅咒的尤尼可能没办法完全理解太宰治,但是她能感受到一只觉得自己迥异于他人,在世间孤独行走,找不到存在意义的小怪兽。
缺乏对世界的认同感,存在于此的价值与意义,寂寞与空旷持续吞噬着他的内心。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太过通透明悟,所以才成为与外界格格不入的小怪兽。
尤尼歪头笑道:“请多指教,太宰君。”
太宰治耸了耸肩,他看了眼夜空,肯定道:“小野敬平估计快到羊的基地了吧,他找不到你,肯定会转而向羊出手。”
羊虽然在擂钵街称得上一霸,但其中有多少水分,大多数人都明白。若不是仰赖于中原中也,羊只会是擂钵街里苟延馋喘、抱团生存的小羊。
无论对外多虚张声势,装上攻击性的角,未成年的少年天然就是弱于成年人的。
尤尼眉头一皱,失声道:“他现在就要去羊?”
太宰治闲闲地挑了下眉,“那样随意敞开的基地,只要有心都能找到吧?”
正如太宰治所说,上次尤尼就发现了羊的少年们似乎并不懂如何隐蔽,每次回去基地都是大摇大摆的,完全没想过他们出去之后可能会有人偷袭留在基地中幼小的孩子。
鸢色的眼眸偷撇了尤尼一眼,太宰治故意道:“可别指望我去救他们,我可打不过小野敬平。”
小眼神一飘一飘的,当然要是尤尼真的拜托他了,他也不介意想想办法。
像是亟待展示自己漂亮皮毛的猫咪一样,太宰治不断在尤尼身边转悠叫唤。
女孩安抚地冲他笑了笑,她也没打算请求太宰治去救羊,毕竟想要救羊的人是她。尤尼不会强求太宰治去救不属于他的责任。
尤尼低头沉思,“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联系到中原先生呢?”
太宰治顿时瞪大了鸢眸,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可惜尤尼正低着头没看到。
“……羊之王今晚怕是不在擂钵街吧?”他沉默了会扭捏道,所以快来问他有什么办法啊。
虽然太宰治不打算对上小野敬平,但若是尤尼问他,他现在就可以给出上百种方法,怎么救出那群傻乎乎的小羊。
尤尼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不知道织田先生晚上能不能出事务所。”
太宰治沉默,拖长了声音不满道:“……尤尼是故意的吧?”
一次没发现就算了,怎么可能第二次他还没发现。
明明尤尼可以那么轻易看透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
矮上他许多的女孩认真地抬起头,“羊是中原先生的责任,不是太宰君的责任。想要救羊,是出于我的本心,太宰君不需要为了我的任性而苦恼的。”
就连织田作之助,她也只是告诉他预见的事,拯救生命不应该成为另一个人的负担。
鸢眸沉得没有一丝光亮的少年,因为尤尼的话沉默了会。
他弯下腰像抱孩子一样抱起尤尼,尤尼惊讶地抬手扶住少年单薄的肩膀,“太宰君?!”
“走吧,我们去找那群小羊的王,让他去保护自己的子民。”说着讨厌无意义运动的少年抱着女孩灵活地在擂钵街高低不平的地形上跑跳,向中心区域移动。
尤尼眨了眨眼,“太宰君知道中原先生在哪吗?”
太宰治平静地答道:“大概能猜到。”
日本少子化的情况一直存在,即便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