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阿树虽然很黏哥哥,但君景逢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好奇心旺盛,而且不喜欢约束的人。有时候他稍不留意,她就一个人迈着小短腿自己跑远了。
这种时候,君景逢只能庆幸,妹妹不会武功,而他善于追踪。不然次数多了,或许真有一次,会不小心把阿树弄丢。
所以,必须要让她自己保证,不会到处乱跑。
阿树满口答应:“嗯嗯嗯,当然啦。我一定牢牢跟在哥哥身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当你最乖的小尾巴。”
“……”
君景逢最受不了阿树的甜言蜜语,耳根烫的通红。还好夜色深浓,阿树看不清东西,不然他这个当兄长的一点威严都没有。
阿树见哥哥又沉默了,熟练地知道,这是已经把他哄好了。
她蹦蹦跳跳的走到顾临川身边,主动拉住他的袖子,把他带到君景逢面前:“哥哥,小川,我们一起回家吧!待会让君一给小川在府里安排一间屋子,这几天我带他在岛上转一转。”
君景逢下意识想拒绝,但话没到嘴边,就被他默默咽了回去。
他已经给阿树提了一个要求当做交换了,现在再拒绝的话,说不定妹妹会生气。
算了,她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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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正是桂花遍地开的时节,十里花香从城内飘到城外。
整个杭州都沉浸在柔软馥郁的香气之中,清甜中透出几分靡丽,连西湖边的杨柳都多了几分婀娜之姿。
令人心旷神怡。
只有阿树不觉得开心。
“啊切——”
她从还没进城门就开始打喷嚏,一个接一个,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红的。
君景逢一开始以为她着凉了,但给她把脉之后没发现任何异样。阿树自己也说,只是觉得空气中的花香让她难受,忍不住鼻子痒才会打喷嚏。
碧隐岛上鲜少种植桂花,君景逢也就不知道,阿树闻到桂花香味会身体不适。但内陆上除了靠近雪山的极寒之地,大部分城镇都种了桂花。
“要不我们先回家,等桂花的季节过了,我再带你出门?”君景逢本来就对内陆没什么兴趣,要是现在能劝着妹妹打道回府,他更高兴。
“哥哥!!”阿树抬眼瞪他,眼眶红的跟只小兔子似的,做出凶巴巴的表情也毫无杀伤力:“你答应带我出门的,不能出尔反尔。反正我这次是出来定了,就算每天打一百个喷嚏,我也绝对不回家!”
被阿树看穿心思,君景逢心虚地摸摸鼻子。伸手迅速在阿树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了她的嗅觉,又问道:“现在是不是好点了?”
阿树面无表情,冷笑着说:“是,我什么也闻不到了。”
坐在马车外赶车的顾临川伸头进来,焦急地说:“马上就到杭州城了,到时候请大夫给你开一些药,就不会再难受了。”
阿树体内有顾临川喂给她的鲛人珠,足以治百病、解千毒。可阿树此时的症状,只是因为她单纯不喜欢桂花的味道,一时之间,君景逢和顾临川两大奇才都没什么办法。
顾临川只能将马车赶得飞快,希望到了杭州城之后,找大夫拿些特制的熏香给阿树,让她压一压身边闻到的桂花味道。
君景逢问:“要不我用轻功带你先进城看病?”
阿树不想大张旗鼓,她只是打个喷嚏而已。
摇头拒绝:“没必要这么夸张——呕。”
“???”君景逢连忙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拍背顺气,“阿树,你怎么了?”
他已经封住了阿树的嗅觉,为何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难道真的中了什么他没发现的毒?
君景逢再次拿起阿树的手腕,三指悬于其上试图把脉,却被阿树挣开。
小姑娘揉了揉鼻子,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我现在一想到桂花这两个字,就想吐了,呜呜。”
她双手捂住脸,似乎自己也觉得太娇气了,有些不好意思。
“……”
君景逢难得和顾临川表情一致,感到十分无语。
顾临川说:“晚晚,你能不能不要想桂花,想点别的你喜欢的事情吧。”
阿树脑子蒙蒙的,下意识揉着眼睛,追问道:“比如说?”
“比如说……”顾临川看了君景逢一眼,大着胆子说:“想想我?”
“滚。”
顾临川的话还没落音,君景逢就冷着脸一脚踹过来。
顾临川像是早就料到君景逢会踹他,在他动作的瞬间放下帘子躲到马车外,嬉皮笑脸大声说道:“君公子勿恼,在下又没说错什么话。晚晚你可怜可怜我吧,每天赶车都这么辛苦了,你哥哥却连我和你说话都不允许。”
黑发劲装少年坐在车辕处,单腿屈膝,泄愤似的用力抽着马鞭。圆眼里填满了郁闷,咬牙切齿地诅咒马车里的君景逢。
自从他们从碧隐岛出发,无论是海上的船舱,还是大陆的马车,君景逢从来没让阿树和他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