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还不把陈侍君扶起来,送回宫殿。”
“是!”
“请个太医,送些补药,让陈侍君好好养伤,没事就不要出来了。”霜眠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扔在台阶上,“脏了,拿去烧掉。”
被人抬着的陈侍君听到脸涨的通红。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件披风被他碰过就脏了?
直到被抬下去,陈侍君心里还憋着一股闷气。
讨厌鬼走了,宴会还在继续。
褚迦文注意到了大殿上的一切,用探究的眼神看了霜眠一眼。此刻,他的心情极其糟糕。
前几天,他故意将赐婚的明细告诉凤安若,凤安若当时就气冲冲地去了皇宫。
事情如何他不知道,他只知晓,凤安若从皇宫里回来后,就闭门不出,连他都没有见,只是将半块虎符连同一些机密文件都要了回去,还隐晦地劝他放手。
放手是不可能的。他都已经走了一半,说放手就放手?他不甘心。
至于凤安若的异样,应该在那人身上找。
褚迦文深深看了霜眠一眼,忽然发现,她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如此深的城府。
倒酒的宫人不知转了几圈,宴会进行到尾声。
这时,宫柱后面出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那人整了整衣服,便走了出去,手里端着Jing致的酒壶。
“陛下,奴婢为您斟酒。”说着给霜眠倒了一杯酒,然后从后面绕过,给正在吃菜的桑南斟酒。
桑南接过酒杯,放到桌上,“不用再给本宫倒酒了。”
“......是......奴...奴婢告退。”说着,急慌慌地转身,准备离开,刚迈一步,就被霜眠叫住了。
“站住!”宫女肩膀微微颤抖一下,慢吞吞地转身,用着平稳地语气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霜眠撑着脑袋,眼睛看向宫女怀中抱着的酒壶,“你这酒壶还挺有意思的,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眼、眼熟?”宫女慌了一下,又很快稳住,“陛下九五之尊,见过的东西自然数不胜数,这小小的酒壶能得陛下眼熟,是它的福气。”
“是吗?”霜眠将桑南桌上的酒杯拿起来,端在手上慢慢把玩,宫女注意到这个动作,瞳孔微微一缩,很快便低下头,“是的。”
“既然如此,这杯酒就赏你喝了吧!”
宫女大惊,连忙推脱道,“陛下,不可,奴婢谢陛下厚爱,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霜眠将酒撒在地毯上,“蹭蹭蹭”地冒出一片白烟,“只不过这酒掺了毒药,你一个婢子消受不起。”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凤君的酒里下毒?来人,彻查!”霜眠拉着桑南的手,脸色Yin沉地回了宫殿。
“是,陛下!”
本来欢快的宫宴被下毒事件闹的乌烟瘴气,大臣们人心惶惶,只希望陛下赶快查出真凶。
意识到身边人情绪不对的桑南乖乖跟着她回了昭阳殿,关上门,桑南就被霜眠抱了满怀。
感受到身上人颤抖的手臂,桑南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霜眠。
良久,霜眠才从桑南的怀抱中退出来。
眼眶微红,看的出来悄悄的哭过。
“好了?”桑南俯身,擦了擦霜眠眼角的水珠,“堂堂女帝竟然哭鼻子了,如果说出去会不会有人嘲笑你啊。”
“他们敢!”nai凶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的鼻音,可爱极了。
桑南心都软了,“别哭了,我心疼。好了,可以说了吧!”
霜眠理了理衣服,很快就从情绪中走了出来,“这次下毒,我早就知道,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怕打草惊蛇,所以便一直没有出手。”
桑南抿了抿唇,试探性问道:“是陈侍君。”
“你怎么知道?”
桑南:“不难猜,整个后宫最有可能针对我的就只有可能是他。”
霜眠点头,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几天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宫殿徘徊,被侍卫拦住,发现是陈侍君身边的人,那个侍从将一切和盘托出,不惜背主就是为了不受牵连。
出于谨慎,霜眠并没有完全相信,直到宴会上,她丝毫不敢离开桑南身边,看似和桑南**,实则心中的警惕一直没有放下来。
直到陈侍君假摔,霜眠动手了,见桑南无事,便松懈了下来,谁承想,下毒的宫人竟然会在闹剧之后。
还是系统提醒她那酒壶有问题,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试探一番,那宫人果然露出了马脚。
如果......如果没有柒白的提示,她不敢想象后来会发生什么。
虽然知道他们还有好久的时间,但是她不敢赌,哪怕仅这一个世界。
......
我不惧死亡,不畏分离,独独害怕你我本该有无限的未来,却因某一差错,时空永隔。——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