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说是要一起和高杉晋助还有桂小太郎一起到祭典上游玩的,但是临出门前,坂田银时又懒洋洋地改了主意,说有话要和她说,叫两人先走。进了房间,坂田银时又要听她弹三味线。
现在曲子也听了,话也该说了。
“没什么,我骗他们的,只是不想去而已。每年都有这么一回,我又不是晋助那家伙对烟花有格外的偏好,还不如躺着发呆睡懒觉呢。”
“真坏啊,自己不想去就把我也留下了吗?”樱井玉子似笑非笑,眉目含嗔,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樱井玉子的变声期来得比坂田银时等人早,幼时稚嫩的童音转化为有些腻人的嗓音,像糖丝粘连,轻声软语,空灵却不孤高,明显是人间富贵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发现这一点后,樱井玉子在外人面前连话都不说了。
当年吉田松阳送的面具戴了又换换了又戴,屈指一算,目前松下村塾内真正见过樱井玉子面容的人竟只剩下了吉田松阳和坂田银时,早期的同窗们早已毕业,只剩他们几个无家可归的人扎堆在这里,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孩童。
“反正你也不想去吧?”坂田银时觉得有些困了,连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倦意。
樱井玉子无声微笑,不再多言,眼神温柔无害。
坂田银时都快忘了小时候的樱井玉子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温柔知礼,高贵典雅。
大和抚子的翻版。
想起桂小太郎有一次取笑他人小鬼大,下面毛还没长就知道给自己找一个童养媳,还恶趣味地玩养成,童颜巨|ru式的贤妻良母,也不知道是怎么调|教的……
说起来上次是多少次了来着?他和高杉晋助的胜负比。第一次打败那小子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居然会相处这么久,结果兜兜转转的,莫名其妙就成了损友一般的存在。
都这么多年了,樱井玉子一直没摘下面具,吉田松阳私下里告诉他这是因为樱井玉子还在生他的气,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厌恶。
不过说起来的话,吉田松阳对樱井玉子还是很好的,至少后院里那些不同季节不同种类的花卉都是这些年吉田松阳陆陆续续移栽回来的,他就没那天分也没那耐心。有一年给樱井玉子挖了株大波斯菊回来,结果没两天就死了,反倒是一并挖回来的腐殖土里三叶草的种子发芽了,现在墙角那还一大片,被立志于找“幸福四叶草”的桂小太郎祸害了这么些年也没见少。
起码这么多年,唯一没被吉田松阳一拳头捶进地里的人就是樱井玉子……
坂田银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还没进入到深层睡眠,坂田银时就梦到自己从高空中跌落,猛地蹬了蹬腿,醒了。
好像才睡了几分钟的样子啊……
坂田银时眨眼的频率比往常快些,他的心跳声有些乱。
看到樱井玉子在发呆,他慢慢地平复了心绪。
这么多年了,樱井玉子的这个习惯还是没改。
记得他有一次忍不住问了,问她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结果人浅笑嫣然,“什么都没想呀,只是在出神而已”。
出神就出神吧。
她望着窗口出神,他就望着她出神,挺好的。
望着望着坂田银时就出不了神了,因为樱井玉子明显也没在出神,她的目光是有所指向的,她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太过明亮,简直把整个祭典的烟花的光彩都囊括了。
可是太过明亮了……
亮得……像在发光。
“玉子,你在看什么?”
樱井玉子眨眼间瞳孔移到眼尾,斜视着有些怔愣不解的坂田银时,眼波流转间坂田银时终于看清了樱井玉子的眼神。
坂田银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在他和樱井玉子之间好似突然间多了一层幻影,遮挡了他的视线,可樱井玉子的面容明明是清晰可见的。
那明亮到几欲燃烧的愉悦也是清晰可见的。
矛盾的观感还没来得及被坂田银时的大脑处理,大脑就自作主张地处理了更为重要的讯息。
樱井玉子的声音像甜腻香滑的nai油,一层又一层地缚住了坂田银时的口鼻,叫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我在看官兵把松阳老师带走呀。”
伴随着樱井玉子的声音一同传入耳中的还有脚步声,火把燃烧的声音,铃铛声……
坂田银时甚至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樱井玉子说了什么。
带着血腥味的晚风吹过少女的发丝,樱井玉子慢慢收回方才还在坂田银时身上的视线,垂眸看了眼膝前的面具,她发现自己伸出的手指有些颤抖,这颤抖来源于体内肆意冲撞无处发泄的兴奋。
樱井玉子拿起面具,又打量了几眼,然后用力扔出了窗外。
樱井玉子仰倒在榻榻米上,纯黑的发丝倾泻,她仍然抱着三味线,用指尖拨弄着琴弦,发出微弱的声音。
樱井玉子觉得身体有些发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