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先生想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我不喜欢你吗?带我出去的话,银时会生气的哦。”
“不喜欢我?”
“唉?你不知道吗?”
“啊……不是说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
樱井玉子眨眨眼,“喜欢你的味道,讨厌你的气质。”
很好,非常Jing确,看来前几天的词典不是白看的。吉田松阳苦中作乐地想。
“玉子的想法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呢。被这么说还是第一次,以前都是反过来的……即使我自己也……”
喜欢虚,讨厌吉田松阳……吗?
“所以呢?不一样,所以呢?”
你能拿我怎么办?
难道还能像银时一样叫我改吗?
别说笑了。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吉田松阳,樱井玉子没有等待男人的答复,自顾自戴上斗笠,白纱飘动,“走吧。”
吉田松阳无声叹息,沉默不语地领着女孩子去找逃课了的坂田银时。
吉田松阳想,不仅仅是虚,即使是他也是渴望着亲近樱井玉子的。这和樱井玉子的美无关,虚或许能欣赏樱井玉子那带着恶意的美,他却不能。
他生来便是孤独的,连种族……连同类都没有,孤零零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的状态甚至不能说“活着”。
因为孤独而迷茫,因为迷茫而不安。
遇到胧之后,他发现了摆脱孤独的可能性,可是他失去了胧。然后他又遇到了坂田银时,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学生。
虚和人类是不可调和的,而吉田松阳则渴望着两者的和睦相处。
如果没有坂田银时的话,他或许会选择樱井玉子。
这个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玉子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吗?”
“相信。”
“是吗?”吉田松阳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有一个星球,上面的原住民生来便具有无穷无尽的探索欲和怀疑Jing神,他们怀疑一切,否定一切,打破一切。我……我曾与他们中的一个有声望者聊过,那个人对我说,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生命无所依托。无论是神明还是他人,都无法为自己提供尺度和参照,永恒的孤独,一切都需要自己来决断。”
樱井玉子脚步微顿,“这听起来很对啊。”
“如果每个生命从产生意识起便有了‘自我’的概念,那么与他人的不同就意味着生命无法从他人的经历中取得经验,那么生命的‘自我’,是否从形成的那一刻起就有一个目标呢?还是说,‘自我’其实是没有基本需求的,它的产生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没有目标的话,这个人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吧?”
“没错。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说,‘自我’的存在意义就是被满足,无论是外在的物质还是内在的Jing神。如果我想要一把剑,我得到了,那我的自我就被满足了;如果我想要一个同伴,可是我没有找到,那我的自我就没有被满足。如果‘自我’没有被满足,会发生什么呢?”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会痛苦愤怒,觉得眼中的世界瞬间扭曲了。”
吉田松阳停下脚步,他们眼前是一段长长的台阶,台阶尽头,神社木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吉田松阳透过薄纱,他的视线不再温和包容,像一把剑,锐不可挡,轻松地穿透白纱直接印在樱井玉子眼底。
“‘自我’是非常脆弱的东西,如果长期不被满足,会碎掉的。玉子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吗?”
“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
一听这话,吉田松阳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知道樱井玉子听进去了。
他没有理会樱井玉子的拒绝,依旧慢条斯理地,温和地说:“‘自我’不过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罢了,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意义,所以不断地产生需求不断地要求被满足,如果不被满足的话就要发火。可是孤独并不能带给生命任何意义。生命的自我从产生时起便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这归根到底是一种寻求存在意义的举动。而所谓的意义,又需要从更加宏大的范围中去寻找,不是个体,而是群体。所以,无论个体生命有什么目标,他们的终极目标都是为了摆脱孤独。孤独是神明赐予生命的原罪,神明已死,这原罪却还……”
樱井玉子猛地揭下了斗笠,怒视着吉田松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有一种虚妄的怒火在胸口撕扯着她的神经,她想起洞xue里的生活,想起举起镰刀的死神,她想杀了吉田松阳。
樱井玉子唯一知道的情感宣泄方式就是杀人。
“吉田先生喜欢我吗?我不美吗?世人都说我是独一无二的珍宝,比神明还要耀眼的存在,吉田先生难道不这么觉得吗?为了这样的存在,吉田先生可以去死吗?为了我,杀死自己,可以吗?可以的吧,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