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我们这堆亲戚里最出息最风光的,你可以出去听听,出去看谁不夸你的,我们都以你为荣,结果你如今这么做,是想毁了你的名声吗?”
余泽峰:……余泽峰木着脸不想说话了。
他以前就是照二舅的说的做,结果他得到了什么?一出事全家都被赶走了,没有人记得他的好。
要他说,他以前就是个傻子,比吃苦耐劳的老黄牛还惨,如果长子都要过得这么惨,那他情愿不当这个长子。
而且,二舅说的大义凛然的,不知道还以为自己错了多少,想想余泽峰又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二舅,不知道表弟们,每个月孝敬你多少呀?”
余二舅当即脸就黑了,“我家还没分家,要啥孝敬,孩子们全都被我管着,谁敢说半句。”
余二舅在心里大骂,余泽峰果然不是个好的,居然想诅咒他分家,做梦,他要四世同堂,直到死了才会分家,别的时候想都别想。
“是嘛!”余泽峰讽刺的说,“可我娘就没二舅你这么会想,她可是主动把我们分出去的。”
余泽峰这么一提醒,余二舅也想到了余老太干的缺德事,他劝人的话就有点说不出口了,毕竟是余老太先做的不对。
然而为了钱,余二舅还是厚着脸皮说,“你娘可是老人,她就是做了什么,你也该理解的。”
我理解个屁哟,余泽峰想,若是不出什么大事,他也就算了,可两个孩子都没得到好下场,他要是再理解,那他就枉为人父。
眼看着余泽峰油盐不进,他二姨出马了。
“泽峰你可能忘记了,我还记得,当时你小的时候,好像才一两岁吧,有一次,你发烧,上吐下泻的,村里的医生都看不好,说是要送到县城。可你娘没钱,为了你,跪着求你外婆借钱给她,为了你连尊严都不要了,这是多深沉的母爱。”
“还有你五岁的时候,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了,整个手都起大泡,你娘又为了你,跑到十多里外的老鹰山找药草,差点都没回来。”
“还有你后面说想当兵,你娘又为了你找大队长找主任,求爷爷告nainai的,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如今怎么能这么对她?”
余二姨说的很煽情,若是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估计都要被感动了。
可惜,除了两岁的事情,其他的余泽峰都还有印象。
就是他两岁发生的事,余泽峰也听外婆说了,他娘从外婆手里借到钱,回家来根本没管他。
就从赤脚医生手里,开了两副药给他喂下去,他热的受不了,又自己跑去洗了冷水澡,温度才降下来。
说来也是他命大,这么弄了之后,既没感染又没发肺炎的,还好好的活下来,真是老天保佑了。
还有五岁的时候,他根本没被水烫到,而是二弟,然后娘就责怪他没看好二弟,说是兄弟有难同当,又用开水烫伤自己。
后面去找药,也是为了二弟,药全部给二弟用,只剩下一点边角料,才给了自己。
而也就是那一次,导致了他手上留了一大块疤,现在都还没好。
至于当兵就更不用说了,他好不容易考上了,结果娘却要把他换成二弟。
可惜名字早就登上去了,他没办法,娘才去求大队长他们,不过那时候二弟太小了,年纪根本不达标,最后才轮到他上的。
没仔细想想还没发觉,这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之后,余泽峰才发现,他娘从来就对他狠,就像他不是她生的一样,和二弟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待遇。
结果事情到他二姨嘴里,居然全被颠倒黑白了,余泽峰差点都气笑了。
不过余泽峰不说,不代表外人不清楚,余家这么大的阵仗,下工的村民全看到了,所以此时,已经有些村民围在余家的院子上了。
然后这些村民就替于泽峰反驳,叽里咕噜的把余泽峰的心里话全说了出来,弄得余二姨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三姨看大家说了这么多,余泽峰还是愣愣的不说话,就干脆发火说,“泽锋你今天给个准话,到底给不给?不给的话,你就别认我们这些亲戚了。”
“给什么?”余泽峰装傻充愣。
余三姨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余泽峰一眼:“给钱呀,你每个月这么多津贴,才给你爹娘一点点,你心里过得去吗?”
余三姨还举了一个例子,“我们村的葛高峰知道吧,在县城的水厂当工人,每个月的工资24块,结果他每个月才给自己留4块钱,省吃俭用的。剩下的钱全部寄回了家里,人家这才是好榜样,泽峰你怎么就不向人家学学。”
余泽峰还没回答,外面的村民就有人笑着说,“切,葛高峰那不就是个傻子嘛!自己都快饿死了,省下的钱全让兄弟侄子们吃香喝辣的。”
“他媳妇孩子,反而在家里地位是最低的,过得比畜牲还不如,也不知道他那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会这么蠢。”
另一个村民听完就反驳,“那不是因为葛高峰没儿子吗?他养侄子,也是想让他们给自己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