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就算是条狗,这养了十几年也有感情了吧?不说忠心,总不至于要主人命,可这个云敏那是真狠啊。”
“先是利用少堡主对她的感情下毒,你想啊,左堡主就这么一根独苗,怎么可能不拼尽全力去救?可救这身中剧毒之人,必定耗损真气,云敏再这个时候出手偷袭,重创左堡主,这可真是环环相扣,早就谋算好了的。”
“这贱人倒是有心计,算计的这样细致,可惜她没想到,左堡主武功高绝,纵然耗损真气,可也不是那贱人可以放肆的,那贱人知道事败,只能逃走。”
“可逃走便逃走吧,还窃走人家左堡主家传之宝鸳鸯荷花图,啧啧,这女人,还是古人说得好,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第32章:满身脏水
“这女人向来是个水性杨花的下贱人,你们可听说了段澄那事儿?”
“段神捕?这江湖中有谁不知道这人物,只是前些时间在京城那边出事了,怎的好端端说起他?”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听说的,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人啊啧啧,哎……可惜了。”
“现在,这两人在一起了,这段澄东窗事发后逃来了江南,不知怎么的,居然跟云敏那贱人厮混在一起成了姘头。”
“哎?这不可能吧?云敏那种人尽可夫的贱人,这也太饥不择食了。”
“这还能有假?当时就在杭州,有人亲眼所见,对方使出的武功正是段澄的。”
“啧啧,哎,这段神捕原本也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啊,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先是在京城做出那种事,现在竟然自甘堕落,跟云敏那种人混在一起。”
“如此看来,当初在左家少堡主婚礼上,那个头戴斗笠使剑的武功高手,就是这个段澄,只是此人使刀,想不到剑法也这般厉害。”
“只怕这段澄身败名裂后偷偷摸摸逃出京城,身上盘缠不够了,正好又臭味相投,得知了云敏身份,故此动了脑筋。”
两人坐在长凳上听着,却仿佛是个局外人。
小二走了进来,“二位,房间打扫干净了,二位请。”
云敏道:“我们还没吃饭,先在下头吃了饭再上去。”
“二位吃点什么?”
两人点了菜便坐下,谁也没多开口。
那一桌四人说的津津有味,那情绪烘托,不去说书是真可惜了。
“脑筋?什么脑筋?”
“嗨,左家堡百年世家,这云敏又在堡中待了十余年,肯定知道点家底,两人干脆一合计,惦记左家财产了。”
小二端上菜,云敏拿起筷子就吃,两人就像赶路疲倦至极的旅人,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至于她戴斗笠,在外行走的女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吃完饭,寒远林扶着她进了房间,门一关上,就听‘啪’一声,他回头走过去,原来是云敏将斗笠狠狠丢砸在床上。
他笑了声坐在面前椅子上,“何苦呢,摔坏了还得重新买。”
云敏因为中了冰骨,脸色有一种冰霜一样的白,纵然生气,也不会脸红。
“这些信息根本就是故意放的,而且带着很强的引导跟暗示,我已经走了,他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现在,还连累你……”
寒远林笑了笑,“没事,反正我现在一身都是脏水,是多一盆还少一盆又有什么区别?一滴墨滴进一缸墨,你还找得出原来那滴吗?”
云敏双手紧紧交握在大腿上,良久轻叹。
现在,她对寒远林连说一声抱歉都是虚伪。
良久她抬起头,似乎已经恢复了情绪,“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何时能到五毒教?”
“没几日了,我们现在已经在云南境内了。”
寒远林说着话起身,“早些睡吧,明儿要早起赶路。”
云敏正要点头,骤然瞥见他衣服腰部位置划拉出一条口子,起码有四寸长,便指了指,“你衣服。”
寒远林低头查看,意外笑了声,“可能是赶路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什么的划过吧,你要不说我都没发现。”
“划在腰,以你的武功警觉会没发现?”她说着笑了,“脱下来我给你缝好,总不能穿一件破了的衣服到处跑吧。”
他抬头看过来,眸光中颇是意外,“你会?”
“这有什么不会的。”她说很随意。
寒远林略一停顿,“那我去问问掌柜的,这儿有没有。”
他走出门下楼去,心里还真的是有点意外,云敏居然会针线?
也是,她在左家尽量不给人添麻烦,偶尔衣服破了恐怕也是自己动手,熟能生巧,久而久之,或许不会太Jing细的,但补个衣服总没问题。
他从掌柜那儿用几个铜板换了一个灰白色线团,掌柜的还白送了一根针。
等待时间看向那四个还在侃侃而谈的人,仔仔细细看去,将四人都记下。
回到屋子,云敏还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