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渊忽然浑身都在颤抖,连看云敏都没有勇气。
管家趁热打铁说,“这贱人在左家堡时就瞒骗你与人苟且,今天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把姘头带了回来,少堡主,难道你还要被她继续欺骗愚弄吗?”
左渊跌跌撞撞后退,双手紧紧握拳,不敢看她。
面前的云敏急了,不敢置信看向管家厉声辩解。
“管家!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平日都待在左家堡,极少外出,何来姘头这种说法?至于那人,他是我此番出门认识的朋友,彼此清清白白!绝无半点不清不楚!管家,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说这种置我于死地的话?”
管家冷眼瞧她,一脸不屑,“你真以为你掩饰的很好?云敏我告诉你,这个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我冤枉你?但这件事,不但我,就连堡主也亲眼所见!难道我们两人一起污蔑你?”
说着话管家冷冷发笑,一脸失望,“可惜堡主心软,总念着和你父亲一面之缘的情分,还再三请我不要将这件事往外说,怕坏你名声!哼,也怪我活了大半辈子,却是个瞎了眼的,被你一个黄毛丫头给骗了,我只以为你行为不端,不想还恶毒无比!”
这种泼天黑水淋在她身上,云敏连辩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四周宾客又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就像一把把刀在她身上凌迟!
“我从来没有!为什么你们要冤枉我?”
云敏喊得撕心裂肺,拼命要将脏水赶走。
左渊眼中只剩下绝望,连声音都是死气沉沉,“冤枉你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多人要联手冤枉你啊?”
话音刚落,管家急忙请了站在一边的宾客,“周神医,这贱人真是面比城墙厚,事到如今竟然死不承认,周神医你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前辈高人,向来不出妄语,如今也没法子,只能请你作证。”
人群中走出来个花甲老头,他的须发都白了,但Jing神奕奕,此刻迈步走出来,一手捋着山羊胡。
“云姑娘啊,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也算见过不少人,可如你这般恶毒之人,还真是少见,书上说东郭先生与蛇,那蛇也只是咬了东郭先生,可你却要恩人全家性命,就算毒蛇,也毒不过你啊。”
云敏认得他,与左伯父是好友,大家也打过照面,可现在,对方却这样污蔑自己。
“你胡言乱语!”云敏气急了,指着对方的手都在颤抖。
人群中有人不屑呵笑,“周神医在江湖中谁人不知?不但医术高明,时常为穷苦百姓看病给药还不收钱,为人又正派,从不说没把握之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周神医污蔑你?”
随之是此起彼伏的辱骂。
云敏惊慌不解看向周神医,却听对方开口,“十个月前,也就是九月初一那天,左堡主派人急忙寻我来,我见到他时便知他受了重伤,且真气耗损严重,但他却求我快救左渊,我当时亲自检查,绝不会有假,左渊身中剧毒,气若游丝,全靠左堡主深厚内力压制,这才勉强保住一口气,能等到我来救治。”
说着话周神医叹气,“左渊醒来亲口说,是你亲手做了饼给他吃,而他就是在吃了你做的饼后才中毒的。”
云敏记忆被拖回到去年八月,点了点头,“是,当时中秋节刚过,左渊说想吃桂花饼,我当时答应下来,桂花是我亲手摘的,饼也是我亲手做的,可是我没有下毒啊?”
管家听到话呵笑,“事到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云敏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因为她也相信周神医人品。
是啊,周神医德高望重,她还记得前年,周神医来左家堡,当时她与左家子弟发生冲突,明明是对方先动手,反而诬蔑自己挑衅,在场下人皆站在对方那边,使得自己百口莫辩。
第19章:大喜之日
可当时周神医在不远处亲眼所见,亲自出来澄清。
所以,云敏是相信周神医人品的。
见她不自觉点头,左渊的心沉到海底,再也见不到光明了。
嗫嚅着唇,他如死人一般看向云敏,“你……承认了。”
云敏看向他摇头,“我是相信周神医人品,但我真的没有对你下毒!左渊你想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整整十四年,我为什么要下毒杀你?”
左渊人如枯木,不敢看她,只是低着眼眸,看着地上的砖。
有两块砖缝间长出了青绿的嫩野草,却被来往的人踩断。
“为了我左家家传之宝,鸳鸯荷花图。”
云敏百口莫辩,“我要那图做什么?左渊,难道连你都不相信我吗?”
左渊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仿佛过往欢声笑语,都只是一场美梦。
“左渊?”她轻轻开头唤他,“你相信我吗?”
他总算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抬手指着另一边正在跟左翰动手的寒远林问,“他,才是你喜欢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