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和我爹有仇?”
周玙笑了笑,还不算太傻。
“那你可就绑错人了。”
窈窈冷笑一声:“我爹娘不是夫妻,顶多算是野鸳鸯,我都跟我娘一个姓呢!”
“你若是想要挟我爹,还不如去沈府绑架沈逾卿,我爹可能来得快一些。”
周玙突然觉得这傻姑娘,与心机深沉的父母浑然不似,倒是有几分难得的天真可爱: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吗?”
窈窈翻了个白眼,鬼知道你为什么。
周玙摊手:“我打不过沈钧。”
窈窈:“……”
“草,”窈窈大受震撼,口吐芬芳,“沈叔如此厉害?我也要跟他打一架!”
他看上去黑不溜秋一猴儿,没想到还是尊斗战胜佛!
周玙差不多习惯了窈窈的人设,再也不会被她的雷言雷语给无语到了。
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周玙竟然和仇人的女儿,就这么聊了起来:
“你可知沈钧不是沈家所出?”
“啊?”窈窈莫名其妙,“沈叔不是沈家所出,难道还是你所出?”
周玙:“……”
周玙还是不能习惯窈窈的人设:“放肆!”
窈窈继续放肆:“——呸!”
不容我放肆,我也放肆多回了!
周玙:“……”
这到底是哪座花果山的泼猴成的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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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钧不是沈侯所出。”周玙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劝告自己,不要和野丫头一般见识,“他的生父,你很熟悉。”
窈窈惊恐道:“还真是我爹啊?”
周玙:“……”
——在你眼里你爹就是这么个人设?
看来薄将山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周玙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连骗人的语气都愉快了三分:“是当今圣上。”
窈窈惊呆了:“啊?”
啊?
啊??
啊???
——等等,不是,沈叔原来是皇子么???
“算不上皇子。”周玙冷嗤一声,难掩轻蔑之色,“只是皇家丑闻而已,沈侯也真是能忍。”
窈窈听明白了,是沈老夫人,跟皇上有过一腿;所以这沈家长子,其实是……皇上给臣子戴绿帽的产物?
怪不得沈侯的爵位是传给沈家次子的!
“沈钧知道自己身份尴尬,懂事起就领命去外历练,想来也是待在上京难受。”周玙轻描淡写道,“——沈逾卿那一身本事,可是实打实的边军功夫,我可不敢招惹他。”
窈窈突然道:“你在骗我。”
周玙微笑道:“为什么呢?”
“——若皇上是沈叔他爹,定不会把静安公主许配给他,哪有兄妹成婚的道理?”窈窈皱着眉毛,“你说八卦就说八卦,怎么连八卦也要骗人?”
周玙笑得格外恶劣:“因为好玩啊。”
窈窈怒道:“你是坏人!”
一点也不好玩!
周玙饶有兴致地逗她:“你没见过坏人吧?”
窈窈嘁了一声:“你怎知我没见过……”
她瞳孔骤然一缩。
周玙随手拿着窈窈的佩刀,锋利凄冷的刀锋,正悬在窈窈的头顶。
周玙温和地问道:“你知道怎么剥人皮最快吗?”
窈窈感觉浑身上下的血ye都结成了冰。
“在头顶这里画个十字。”周玙笑得温柔极了,“然后把水银灌入……就能得到一张新鲜完整的人皮了。”
窈窈骂道:“……你有病!”
“啊,我确实是药石罔效,无药可医。”
周玙凑近窈窈,他的脸在月色下,动人心魄的昳丽,散发着罂粟那样陈腐又魅惑的甜香:
“……怎么,你能救你二叔吗?”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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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窈窈突然听见耳边风声一掠!
周玙淡淡地啧了一声。
这支弩/箭钉穿了周玙的手掌,刺棱棱地卡在了他的骨/rou间。
赤红的鲜血蜿蜒而下,周玙却连眉毛都没动,饶有兴致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蘸了一些,在窈窈的脸上写道:
玙。
一个鲜血淋漓的标记。
窈窈脸色发白,如坠寒窟,这个男的看起来正常,其实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一个!
这人可比她爹疯多了!!
“——大哥,这么凶做什么?”
周玙看向飞渺的江烟,一艘乌蓬船缓缓驶来,窈窈认出了银白色的长发:
“爹!”
薄将山看见闺女脸上那个“玙”字,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好二弟,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