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跑来这种没羞没臊的地方,还搅和进真刀真枪的血战里,——步窈窈你活腻了是吧?!
你不怕死没关系!
你知不知你意鹊姨娘,当年为了你一条性命,是如何惨死在北狄人手里的?!!
一想到死去意鹊,步练师心头一软,若是意鹊在这里,定是心疼得不得了,
唉……
步练师闭了闭眼,强自按下了火气:
“陆公,拜托了。”
窈窈不由得愕然。一来是没想到步练师居然就放过了她,窈窈都做好了被打断腿的准备;二来是——
“师父?”
步练师身后闪出一道黑影,正是步练师口中的“陆公”,窈窈所说的师父。来人的声音Yin柔而醇和,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
“姐姐客气,洒家便是做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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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二楼雅间的薄将山皱眉道:“陆从庸?”
窈窈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内力,自然是因为步练师给窈窈请了个好师父:
——紫微城第一高手,大内宦官陆从庸。
虽然步练师一向放心让窈窈摔打,但窈窈毕竟是个娇嫩的小女儿,而薄将山的北狄刀法着实酷烈霸道,硬是修炼会留下不可逆转的暗伤。
简而言之:
北狄刀法适合糙汉,不适合小娇娘(虽然窈窈心是糙汉,但身还是娇娘)。
可怜天下慈母心。步练师既不愿意让窈窈前功尽弃,也不愿意让窈窈暗忍苦痛,寻遍了上京名师,找遍了天下法子,最后得出一个办法:
让窈窈有足够的内功打底,补全先天筋骨上的不足。
薄将山一听就觉得离谱,内功是日积月累来的,哪个内功大师不是颤颤巍巍的老头,窈窈这个年纪能修好什么内功?
步练师奇怪道:“陆公年纪轻轻,便是大内第一高手,他不是以内功出名?”
薄将山噫了一声:“那是太监。”
“太监就太监,”步练师并不在意,“太监怎么了?”
薄将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步练师是圈外人,不懂这武学,也是有鄙视链的……加之,这太监的功夫,多以缩阳蓄Yin为主,解释起来比较下三路,窈窈可是女孩子呢。
步练师吓了一跳:“怎么个下/流法儿?”
薄将山诚实地解释一番。步练师听得云里雾里,也不觉得有多荒唐,和寻常练功相差无几,怎么就下三路了?
事关自己女儿,薄将山很尴尬。
步练师盈白的赤足踢了他一下:“——你素来都没皮没脸的,在我面前装什么矜持?!”
薄将山被步练师一骂,顿时浑身通泰,立刻和盘托出。
陆从庸身为宦官,没了作案工具,所以他的功夫缺陷,在陆从庸本人身上是体现不出来的。
但窈窈是健康完整的女孩子。若她学了陆从庸的本事,小时候还看不出来,一旦长成大姑娘,便……便比较热情如火。
步练师耳尖一红:“……这火有多大?”
——总不能见着男子就想脱衣服吧?
这薄将山哪里得知,毕竟也没人想过,要和太监学武功呀。
步练师气他个没用的,武装了几百层脸皮,自己找陆从庸问了。
朝臣素来看不起阉人。陆从庸乍然被步练师请了家教,颇有些受宠若惊,不Yin不阳的性子都和蔼了不少:
“只要令公在少姥十六岁之前……替她择个身强体壮的金gui婿就好。”
步练师为了女儿,豁出去一张薄面皮,不耻下问道:“要多……咳,强壮的?”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陆从庸翘着兰花指,寻思了好一会儿:“要相国大人那般的。”
步练师顿时大喜,心说这还不简单!
于是陆从庸成功变成了家教老师,传授给窈窈内力修炼的独门法子。
陆从庸和薄府来的师父都不一样:薄府师父皆是清一色的猛汉,倒拔垂杨柳,拳打镇关西,也影响得窈窈像猛汉一般;但自从陆从庸来了,窈窈顿时文静了不少,还爱翘上了兰花指。
步练师大为欣慰,她虽然不想把女儿养成林黛玉,但也拒绝把女儿养成鲁智深;陆从庸这般刚柔并济,可盐可甜,甚好。
时日一长,步练师又发现,与陆从庸甚是投缘,有着一箩筐的共同话题。
是以,两人情如姐妹,意同闺蜜,闲暇时一同逛街游玩,搞得薄将山很是郁闷,愈发看这个太监不爽起来:“……”
你谁啊?你谁啊?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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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陆从庸和步练师的交情,也不难解释他为何出现在此处。
陆从庸并不是孤身前来。步练师虽然是被周瑾诓来的,但还不至于空手就到,当年晋州的惨痛教训,可是给步练师留下了不小的Yin影。
是以,步练师拉来了好闺蜜陆从庸,以及陆从庸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