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小白急得团团转,很快连南瓜都醒了过来,它艰难地站起来两只小爪子扒拉在床边冲床上的主人小声呜咽。
初妄莺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可是整个人包括意识都像是被关在了盒子里无法动弹,无法呼救。
很疼……
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每一寸骨头,每一滴的血ye,每一根神经又像是同时被烈火焚烧一般。
极致的疼痛让她恨不得就此晕过去,可她的大脑又是那么的清醒。
清醒到她能够回想起曾经作为替身时承受的每一次痛苦。
那是无法用语言阐述的濒死体验,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整个人活生生地撕开在血rou骨髓里翻找一枚不存在的硬币。
悲鸣般的呜咽从房间里传来。
睡梦中的齐伯瞬间惊醒。
他急匆匆地赶到初妄莺的卧室门口,颤抖着手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只一眼齐伯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
大床上少女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早就打shi了她苍白的脸,因为疼痛而挣扎开的睡衣下是大片大片的青紫色,骇人的淤青映在初雪般的肌肤上,看得人心惊胆战。
齐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疼得快要窒息过去,他以为自己照顾好了小姐,可事实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连小姐受伤、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无边的愤怒直冲齐伯头顶,很快整栋别墅就亮起了灯,嘈杂一片。
床上的初妄莺并不知道家里因为她乱做一团。
在极致的痛苦后,她好像掉进了另一个独立的空间。
她从第三视角看到自己从一场死亡奔赴向另一场死亡,她苦苦压抑着所有的负面情绪,只为了活下去。
她养着一只怪兽。
怪兽如影随形般跟在她身后。
每随着她前进一步,那只怪兽就壮大一分,它变得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黑,最后变成了困住她的黑色笼子。
笼子里最后一抹亮的消失是因为新身体爆发高烧,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彻底崩溃。
初妄莺站在盒子的角落“看”着自己蜷缩在床上大哭,不知不觉也泪流满面。
短短两天时间,她以为自己是在为新生而奋斗,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逃避着最根本的问题。
她不想再做无止境的任务,这些任务让她感到厌烦和恶心。
可她真的是在排斥任务吗?
她不是傻子,这些任务无一不昭示着需要再次攻略伤害过自己的人。
她以为自己早就放下可以坦然面对一切,但事实却是她在逃避,逃了很久很久最终作茧自缚。
“系统,我们好好谈谈吧。”
初妄莺突然开口。
黑色空间内画面统统消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喊的不是小白,而是真正的系统。
“告诉我任务的根本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些所谓的任务和给身体续命没有一点关系!”
空间里死寂一片。
初妄莺又问了一遍,大有今天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就鱼死网破的架势。
过了一会,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不告诉你只是为了你好。”
初妄莺笑了一声,她脸色苍白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但整个人却是比人宛如一把出鞘的刀。
她把系统的话还了回去:“那我现在准备等外面的身体死掉,这样可以让大家都轻松一点。”
系统沉默了两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明明那么想活下去。
系统仍旧不松口:“告诉你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会平添你的负担。”
初妄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死了就更没负担了。”
系统再次沉默。
它的沉默让初妄莺稍微放松了一些,她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所谓。
不过好在她赌对了,系统不想让她死。
“我们同为一体本应该互惠互利,我不配合也会导致任务失败不是吗?”初妄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末日世界你也看到了我的执行力,告诉我真相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是双赢。”
说完这句后初妄莺便撑着手肘等待系统的回答。
果不其然,没几秒钟系统松口了:“任务与核心相关,我不能透露任何核心内容,但能告诉你一部分。”
初妄莺手掌托腮,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嗯,我听着呢。”
机械音梗了梗,开始毫无感情地解释:“你会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有一个执念。你曾经在这个世界深爱着一个人,他是你的白月光,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将你送回来。”
“关于白月光的信息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白月光和这个世界的男主们有关。”
“所以你的一切任务都和他们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