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星月大喜,这是要给她做主的意思吗?太好了。还有,这是她和林景州私奔后,家里第一次让她回去小住。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原来还是很介意的。突然间,她心里的天平又向蒋明偏了一点。
“嗯,你哥同意的,但是,你只能以我干女儿的身份回去。”刑母劝她,“你也要体量一下你哥,他现在是军屯的掌权者,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出的话不能不算数。”
刑星月有点失落,她的身份由嫡亲的四小姐,变成了她爹娘的干女儿哥哥的干妹妹。算了,这身份总比她哥口中那早已死了的妹妹强。
等到林景州下值,刑星月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娘接我回家照顾两天。”
林景州先是吃惊,然后就是高兴,他以为刑家终于软化了。
“那行,你回去住两天也好。”林景州想了想又道歉道,“娘子,实在对不住,这段时间我太忙了,忽略了你。所幸这段日子我的忙碌没有白费,等过一段日子,我调职之后,就有更多时间来陪你陪咱们的孩子了。”
刑星月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是的,已经没关系了。
刑星月有些不对劲,但林景州也只是以为她久未回娘家一时产生的激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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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木材行的东家于林生被姚记家具店的东家连下了三回帖子,终于同意见面了。
这日下午,姚春暖陪着她爹和大哥来到伊春城的悦来茶楼,准备见一见大力木材行的东家。她爹没事是不愿意麻烦她的,但这事吧,已经不仅仅是姚记家具铺的事了。
本来姚父是见不着大力木材行的东家的,他一直打交道的也只是木材行的一位中年管事而已。但因为太守之女雷倩的介入,后又有姚家三下请帖,大力木材行的东家于林生就不得不出面了。没办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姚春暖父女三人到了好一会,于东林才姗姗来迟。
“于东家真是难请啊。”姚春暖喝着茶,第一句就讽意十足。
“路上耽搁了,姚主薄,姚东家勿怪。”于东林坐下道。
“于东家先是宁愿赔上违约金也不愿意与我们姚记交易,接着,又三催四请地不来,是不打算做我们姚记的生意了?”从他敢迟到,姚春暖就知道他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当下说出的话,自然也不会客气到哪去。
姚父:女儿也太直接了。
姚大哥:妹妹太强势了。
于东林勉强地笑笑,“姚主薄,我也没办法啊。有生意谁不想做呢,可我端的饭碗得看太守府的脸色行事,我总不能不顾自己的饭碗吧?你们神仙打架,我是被祸及的池鱼啊。”
“哦,这样吗?你不敢得罪太守府的某个人,你就觉得伊春军屯觉得我姚家好得罪?”要是雷太守放话,他这么干也就罢了,一个阿猫阿狗放话,他也不打折扣地听了,分明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于林生感觉后背汗都要出来了,这女人也太强势了,
这时,他们茶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少妇装扮的女子。
逆着光,姚春暖眼睛微眯地看向来者。
来人轻慢地道,“姚氏,是我吩咐他不卖木材给你们姚家的,你何必为难于东家呢?有什么事大可以冲着我来。”
够嚣张。姚春暖玩味一笑,“你是雷倩?你爹你丈夫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放话。”
想到前两日彻夜未眠的丈夫和老爹,雷倩冷冷一哼。
“你弄这么一手,包括今天来见我,他们知道吗?”
雷倩心一堵,她怎么这么问?笃定她是偷偷行事的?
“你不必拿他们来压我,他们就是手段太光明了,才拿你没办法。但你那些女人的手段,我一清二楚。瞧瞧这下,光我一人,不就让你灰头土脸了吗?当然,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你诚心道歉,我也不是不能高抬贵手。”
姚春暖笑了笑,你真的一清二楚才好呢。
“那行吧,咱们就走着瞧吧,三日后见分晓。”说完这句,姚春暖就站了起来,姚父姚大哥也紧跟着她。至于后面道歉什么的,别想。
她本意是没打算如何为难于林生,只是想请他将答应交易的木材留个三天。三天之内,她爹想要的那批贵重木材不要运走也不要卖给别人,三天之后,便见分晓。但他既然将雷倩都请了出来,那她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于林生眸光一闪,三天,难道还会有什么反转不成?
而雷倩,则被姚春暖的嚣张给气着了。
姚春暖出门的时候,很巧地遇上了王朗。
王朗看到她们也很吃惊,“姚春暖?雷倩?你们怎么在这?”再看于林生和姚父等人,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姚春暖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越过他就往外走。
王朗心一紧,“姚春暖,不管你想做什么,给我打住!”
姚春暖顿住脚步,侧身,“你妻子刚才可是很嚣张地放话,让我有什么直接冲着她来的呢,你不会胆子比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