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赐下了不少赏赐给幕府的成员们,赏赐以金银及过冬物资为主。这下整个军屯都知道幕府的幕僚们出了大力了,特别是姚春暖,得到的嘉奖最多,这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吴总管隐晦地提醒,“大将军,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这不是将姚主薄放在火上烤吗?
刑长风不以为意地道,“张扬?难道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好了?论功绩,幕府的成员,特别是姚主薄,是出了大力的。算计了朱大帅一把的事不好明说,但不能明说,还不能大力嘉奖了吗?这是他们应得的荣誉,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呢?”
吴总管想了想,确实如此,作为幕僚,扬名立万也是他们的追求之一,私下给再多的金银也不如大将军明面上的肯定更让他们欢喜。
对于大将军如此及时又意有所指的赏赐,幕府的成员们都很高兴。大将军这是肯定和认可了他们幕府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这是一个很大的功绩,足以在他们的幕僚生涯上划下浓重的一笔。他们不怕高调,更不怕张扬,更不惧朱大帅知道后会如何。
但他们也知道,这回,他们怕是沾了姚春暖的光了。能做幕僚的都不傻,他们大将军能从朱大帅身上撕下那么一大块rou,而朱大帅予取予求,定然是大将军拿住了对方不得了的把柄。这个把柄明显就是姚春暖提供的。
相比整个军屯的欢快和轻松,某些人明显就很困扰。此刻王朗坐在他的房间隔出来的小书房里,正在写写画画。
打劫来的粮食过了明路:拿到了军屯百分百的自主权,申请番号,有了番号,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出征,不必拘在军屯里,只能打打匪蔻,同时,也意味着能招兵买马。
他将这些连成一条线,发现几个条件谈下来后,这局面一下就打开了。
面对这样的谈判结果,王朗皱眉,不是这样的。尽管前世这个时候他还在丰庆,没有抵达伊春,但他后来到了伊春投在纪泽门下之后,有翻阅过军屯的过往资料。前世也有这么一出,刑长风让麾下的兵马假扮山贼偷袭了朱大帅几个亲信小将的仓库,然后又回头挑了两三个山寨窝,圆了这场戏。
但他记得他翻阅的资料里,朱大帅的秘库是不在其中的,想必是没有找到。
朱大帅率兵来讨要说法,和今儿个一样,对恃了一会之后便进入谈判阶段,但谈判并不顺利,双方都非常强势,一度剑拔弩张。最终谈判的结果,也不过是朱大帅不再追究失窃的几个仓库的粮食,军屯的自主权没有拿到,至于刑家军要的新番号,就更拿不到了。
同样一件事,却形成了两种不一样的结果,两者差别太大了。
不难推断出来,这一次,刑长风应该是拿捏住了朱大帅的把柄,才会让他一再退让。而不像上一世,刑长风强势,没被拿住把柄的朱大帅也毫不退让,所以形成了针锋相对之局。最后刑长风自然没讨到多少便宜。
两世之中,最大的不同,便是这一世,刑长风的大将军幕府里有了姚春暖的加入。所以,引起这番巨变的根子会是姚春暖吗?她又是怎么拿到朱大帅的把柄的呢?可是那天在议事厅,她基本就没出声呀。
王朗叹息,他以为他对姚春暖已经很高看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现在该怎么办呢,真是伤脑筋。
朱大帅也在和心腹谈论姚春暖,刑长风这么高调地封赏,就差没明说姚春暖在坑害他这事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了。
“你说刑长风将她推出来,会不会是故布疑阵?”
“属下觉得这应该是真的。刑长风这个人还挺骄傲的,若那姚氏没那本事,他不屑于如此礼遇一个女人。”
朱大帅点了点头,“刑长风这人我了解过,是一名难得的虎将悍将,才能全在打仗上,于Yin谋诡计方面并不算出众,而且他的首席幕僚于宸还不在。就这样的阵容,还让我们吃了那么大的亏。”
回想那天谈判的内容,刑长风真的是步步蚕食得寸进尺啊,自己不知不觉中一步步退让了。且每一步退让,对方都有理由让自己心服口服。
要是刚坐下来,知道自己会失去那么多,他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指定甩袖就走。管他什么后果,后果就是干一仗,灭了刑长风!
对方拿着他的把柄,将人心拿捏得明明白白,他们不得不猜测,他身后有高人。更可笑的是,这个高人很有可能是一介女流。
“让人去和那姚氏接触一下。”
其实他和心腹商量来商量去,觉得秘库泄露,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有人背叛,二是被窃的那座秘库是被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发现的,只希望能从姚氏口中挖到点确切的信息才好。
翌日,姚春暖上值时,萧解命端着一口锅走在她身后。
幕府的成员见到姚春暖时都很给面子,也更亲切了。
她进来后就招呼大家,“快来瞧瞧,我给你们带啥好东西了。”
锅盖一揭开,锅里的半锅鸡爪子就暴露在众人眼里。鸡爪金黄油亮,还带着热乎气,让人一看就非常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