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严崇木险些打翻了手里的酒壶,拉着连翘连忙问道:“怎么这么快?王爷情况如何?她成功了么?”
连翘便将白日里的事情一一道来,言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来了一句:“王妃下午时还派人来找过,我便说严大夫身体不适,不宜面见王爷,谁知你竟是去喝酒了么?”
严崇木讪笑,将酒壶藏到身后,“王爷如今安全了,我这不是开心么。”
内心倒有些埋怨起陈亦芃来,先前王妃处理一拨人后,王府就剩下他一名大夫,那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倒好,连自己的侍候婢女都敢教训自己了。
“明日我得去看看什么情况。”
连翘轻哼一声:“只怕想见都见不了。”
严崇木一头雾水。
“陈姑娘说了,最近几日除了她和贴身侍候的婢女,任何人都不能迈入房间。说是还在危险期呢。”
严崇木感觉自己前二十多年的医白学了,这些名词听都没听过,心下不由得感叹这位陈姑娘花样可真多。
“明日我还是去看看吧,毕竟同为大夫,也顺道学习学习。”严崇木有莫名的自信。陈亦芃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自己医术高超又是前辈,怎么也得卖几分薄面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第二天去的时候直接被粉衣丫鬟拦在门外,气的严崇木直跳脚。
“这是做什么?不知道我也是大夫吗?”
“实在抱歉,陈姑娘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包括严大夫。”
“我可是前辈!”
粉衣丫鬟却还是不肯让步。
严崇木气冲冲的回到了素摘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好气,但是没有办法。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有些窃喜。
陈亦芃根本不知道自己把那些多余的胶囊全放在药房寄卖,可以赚很大一笔银子。她都没想到这法子,真是蠢死了。
心里美滋滋的算着自己能赚多少钱,一面又想着陈亦芃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吃惊的表情,严崇木神情颇为得意。
只是他这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个消息砸昏了头。
“一颗都没卖出去?!”严崇木失声,看着面色僵硬的李掌柜,只觉有些荒谬。
“怎么可能?”
被少东家质问,李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确实如此,客人听说这胶囊的功效,扭头就走。”
严崇木鼻孔出气:“你没有好好介绍吗?没说我的真实体验吗?”
李掌柜吞了吞口水,神色纠结:“说过了,但是很多人觉得这是夸张了——”
严崇木背着手,走来走去,焦躁不安:“明明白白的案例放在他们跟前,怎的还不信,真是愚蠢!我还能害了他们不成?”
李掌柜心道:那你空口无凭人家自然是不信的。
面上却出言安慰:“很多客人不识货,也不是咱们的问题。”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严崇木停了下来,转身朝李掌柜吩咐:“许是定价太高的缘故,现在便把这胶囊一粒降至五文钱,再看看效果。”
李掌柜只得点头。
他现在确定这位严家二公子以前确实是没有接触过商事的。李掌柜虽然也不懂经商,但直觉这并不是价格贵贱的问题,只是他自己也说不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更遑论解决方法了。
“是,之后随时向少东家汇报情况。”
严崇木觉得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也没呆多久,返回了素摘居。
三天后,接到李掌柜递来的消息,严崇木只觉得头顶的天空都黯淡无光。
整整三天!一粒都没卖出去!
严崇木有些站不稳,一把拉过椅子扶手,重重坐了下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想他从小便聪慧过人,能力出众,力压京城一众纨绔,谁人见了不称赞一声好儿郎。五岁学医至今二十载,治愈过无数疑难杂症,连他的师父在去年时就已经表示没有什么能够教给他的了。
他的人生一路顺风顺水,直到来到这平安城,遭遇到了从业以来面对的最大危机。
面对王爷的奇怪病症,他无从下手,反倒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夺了风头。而以往他瞧不上的经商之道,却比他想象中要复杂许多,自己更是毫无天赋可言。
接二连三地打击让严崇木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但细细思索,却又什么都没有失去。
严崇木垂头丧气的离开屋子,准备再去趟灵春堂。
一出门便碰见了个娇小的身影,她正在与连翘讲话,后者则一副仔细倾听的样子。
相较于几日前,那丫头清瘦不少,但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脊背笔挺,腰肢纤细,面容Jing致,眉眼柔和中透露着坚定。
前些日子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是个美人坯子。
严崇木不自觉看的久了些,直到陈亦芃转身,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