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枭第一次看见黎笙穿嫁衣。
尽管知道这是假的,可看着黎笙跟别的男人拜堂成亲,陈枭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得快要发疯。
明明答应给她自由,陈枭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不远处的黎笙正听礼仪老师讲述待会拜堂的流程,她拿着手中的红盖头,认真地点点头,昨晚她就将这些步骤记得滚瓜烂熟,但有些细节还是跟礼仪老师指导的有些出入。
礼仪老师一边说,一边将傅承睿也喊了过来,教他们拜堂时的手部动作。
两人都觉得有趣,时不时在老师面前比划比划,说说笑笑,相处得很融洽。
这一幕落在陈枭眼里,无异于有人在胸口插了一刀。
指导老师讲完便离开,黎笙边回忆刚才的动作,边低头看剧本,造型师见她发簪有些歪,于是跑过来帮她重新整理。
抬头的一瞬,黎笙的视线正对不远处的休息区,当看到那抹熟悉高大的身影,有那么一秒,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看到了陈枭??
休息区内,男人面容冷峻,西装笔挺,肩宽窄腰,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包裹在西服裤中,身后跟着几名剧组的工作人员。
黎笙明显愣了下,当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视线相撞,黎笙才意识到,根本不是幻觉,那人就是陈枭。
她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心里默念准备待会的台词。
拜堂之始,燃烛,焚香,一切准备就绪后,场务喊了声:“a!”
古人的婚礼格外繁琐,新婚夫妻牵着红巾的两头,缓步走至中堂,一旁的侍从喊着一拜高堂的礼仪规序。
黎笙默默攥紧了手中的红巾,脸上的红盖头遮住她的脸,辨不清情绪。
陈枭站在不远处,目睹两人拜天地,拜高堂,到夫妻对拜时,他微压的唇线僵直,瘦削凌厉的下颚线条紧绷。
这段拜堂的戏份还算顺利,两人入洞房的亲密情节,导演借着红色的薄纱床帘,再次用了借位。
从两人错位的影子来看,虽然没有近景特写,但旖旎万千,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拍完拜堂,还有之后的戏份,黎笙努力做到心无旁骛,终于渐入佳境。
拍摄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黎笙顶着沉重的凤冠和喜服,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她下意识朝刚才那个方向看了眼。
那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黎笙敛眸,拎着裙摆去化妆间,准备把这身繁重的行头换下来。
路过拐角,没走几步,身后忽然出现一股力量,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进了安全通道。
天旋地转间,黎笙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道Yin影袭来,属于男人冷冽带着烟草味的气息密密实实地压过来。
来人紧箍着她的腰,黎笙瞬间意识到这是谁,握紧的拳头落在陈枭的肩上:“你放开我!”
面前的男人脊背微弓,那双沉黑的眸子牢牢地锁着她,安静得让黎笙一慌。
“陈先生,你这样抱着我,合适吗?”黎笙粉唇紧抿,一身行头都还没来得及换下,此时乌发红唇,像暗夜里蛊惑人心的妖Jing。
偏偏这一身嫁衣,陈枭最怕的,竟是她的假戏真做。
黎笙的鼻子很敏感,陈枭一靠近,便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淡淡的烟味。
两个小时的时间,她以为他早就离开了。
两人僵持,黎笙很不习惯两人此时这样亲密的姿势,她拧眉,唇角勾起抹冷淡的弧度:“你到底要抱我多久?”
陈枭注视她半晌,目光森寒,藏着病态的执拗。
黎笙被他盯着浑身不舒服,试图挣脱他的手腕,偏偏扣着她的那只手,力道野蛮又霸道,弄得她痛又甩不掉。
黎笙气极,使劲推他,妆容Jing致的脸涨得通红,“陈枭,你说话不算数!”
她攥着拳头,对着他的胸膛又掐又打:“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不会再纠缠,你这个骗——”
下一秒,一抹柔软微凉的触感蓦地印上她的嘴唇,陈枭的吻来势汹汹,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回去。
黎笙的心脏倏地停了一下。
这是陈枭第二次凶狠又粗野地吻她,那只箍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大得似乎要把她捏碎。
两人唇瓣紧贴,黎笙气的想骂人,张嘴的那一瞬,男人顺势舌头伸进她嘴里,撬开她的唇齿。
黎笙眼睛睁大,呼吸顿了下,脸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尖,就在陈枭继续深入的时候,她张嘴咬下去,舌尖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陈枭松开她的那一秒,黎笙扬起的巴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响,黎笙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只觉得掌心发麻还有点疼,她的目光直视陈枭,看到男人嘴角蹭到的口红,脸色愈发冰冷。
陈枭垂眸,看着女孩倔强愤怒的眼神,心脏像是被扎了块尖锐的玻璃碎片,轻轻一撞,通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