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力量,扶住她瘫软的身子,随后伸出一只手将癫狂的妇女拉开。
林清絮转头去看。
身后的男人有点面熟。
她想了一会。
发现是那天在机场卫生间遇到的男人。
她想起那天临走前,男人说的话。
原来是这种意思。
这场纠纷随着两人被拉开而逐渐进入尾声。
林清絮的脸留下很多指甲印,大大小小。
但她顾不上了,只是异常艰难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原来被人掐死是这么痛苦的事。
身后的男人看了眼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皱眉,盯着林清絮,忍痛喊,“带走!”
随后林清絮身边的男人拉着她离开。
动作挺快,没有丝毫的绅士可言。
林清絮只是隐隐觉得带自己走的男人和那家人关系匪浅。
走出绿影葱茏的墓园,两人最后停在墓园里准备的一间休息间。
林清絮两腿发软,男人松手之后,她就瘫坐在地上。
但就算如此,两眼也不忘盯着背对自己的背影。
她想问,你是谁。
可张了张嘴,却浑然没有说话的力气。
而男人此时转身,居高临下看着林清絮。
眼神淡漠。
林清絮有一种脱离虎口又如狼爪的感觉。
男人开口,说话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冷。
“你为什么还敢来?”男人问。
这句话林清絮听了两遍才听清。
因为男人的声音虽小,但仔细听却很哑,说话的时候眼底渐红。
林清絮手放在脖颈,盯着他,没有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你觉得这么几年过去了,我们就忘记了吗?”
男人说话的嗓音愈发哑。
许是眼眶有些shi,他不想让人发现,往窗边走。
休息室有一面临海的窗户,此时正敞着,风徐徐从窗外来。
男人站在窗前,冷风撩拨着他的碎发。
相比较那天在机场,他的头发没有用发胶打理整齐,显得有些乱,整个人有些憔悴。
“我早就说过,我们家很不待见你,我们一家人都很不想见到你,你听不懂人话吗?”他转身,眼底的红已经被他掩去,就连嗓音也恢复如常。
一如既往的冷。
不知是不是窗外的冷风倒灌进屋内,林清絮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看着他的样子,林清絮才觉得自己先前准备好解释的那些话有多么苍白无力。
林清絮一直没说话,男人也不急,他重又转过身,留个背影给林清絮。
“我早就对季明朗说过,让他远离你,他不听,现在呢,遭到报应了吧。”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但如果你当初不说那种话,我弟弟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去死?”
“你可能会告诉我,你也没想过会是那种结尾,可我弟弟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喜欢上一个薄情的女人。”
窗外阳光刺眼,但洒在他身上,却驱赶了冬日的冷意。
林清絮哑口。
男人提到他弟弟,也就是季明朗的时候,那种眼神,那种语气,情不自禁放柔。
“究竟今天为什么来?”他问。
“我……”多余的话说不出口。
男人此时侧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说,“想来看看他?”
怔了一会,林清絮终究还是没回。
“他不需要。”男人说的果断。
停顿一会,他接着说,“以后都别来了。”
他给林清絮下了最后通牒。
“我爸妈他们不想看见你,我……”
语速放缓。
“我也不想看见你。”
闻言,林清絮垂下眼睛,径自盯着自己面前泛着光亮的地板。
“好。”她说。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打开,有人站在门口喊道,“羡川,你母亲晕倒送医院了!”
站在窗边的男人回头,震惊。
林清絮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地上。
闻言,季羡川往门口走,路过林清絮,他看着她,眼睛里那股浓烈的仇怨又重了几分。
林清絮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腿还有些软。
她想走,但意外发现自己的包落在墓碑的地方。
墓园里人稀稀疏疏离开,许是林清絮这个样子真的太过狼狈,她总是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是好奇。
她往回走,走得很慢,像是想故意错开刚才的人流。
墓园那确实没什么人。
原本季明朗墓碑前排队的人都一致离开,现在那剩下的人很少。
林清絮往那走,看见墓碑前站着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