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上,声音里透着疲惫:
“夏夏,我好累。”
她把自己埋进他怀里,拼命的汲取他身上的气息,努力压抑着涌出眼角的泪意,哽咽,“大人以后都不要叫我这样等好不好?”
“好,”降霙看着怀里许久都不曾这样撒娇的女子,亲亲她的脸颊,笑,“我以后尽量早些回来。”
他说着想要亲她的唇。
她躲开了。
她在他身上闻到了羽公主身上的气息。
很香,很淡。
却叫人闻之难忘。
她把自己埋进他怀里,任由眼泪横流。
过了很久,他似乎察觉到不妥,捧起她的脸,皱眉,“你怎么了?
是因为我昨晚没有回来的缘故吗?”
她摇摇头,抽噎:
“大人为何娶我?”
他愣了一下,揉揉她的头,“想娶就娶了,哪有为什么。”
“大人可曾后悔娶了我?”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大人与我成亲这么久,可曾有一点儿喜欢上我?”
她原来,还是会怕他不要她。
她故意当着他的面收了那些姬妾,也不过是想要看他不高兴。
她想要证明他喜欢她。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若是实在没有,她想想那个在陵河柳树下救了她性命,后来又变成道士来哄她高兴的男子,想着与他这样细水长流的过日子,心里也能暖一暖。
他不说话,低下头一点儿一点儿吻去她脸上的泪。——那日之后,降霙似乎越来越忙。
不过如他所言,不管多忙,他晚上都会陪她一块睡觉。
花玥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说忙一些小事。
她听他身边的人说,他正在为渡劫做准备。
眼见着就快要接近渡劫的日子,她心里不安,这日特地煮了他喜欢吃的东西亲自拿去他宫里,想要问问他。
他是她的夫君,不能什么都不说,叫她这样担心。
她到了冥王殿,见殿外一个守着的鬼差都没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想要上前无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她不曾听过的声音。
他似乎与降霙很熟,直接直呼其名。
她觉得听人墙角不好,正打算走,却听到那人好像提到她。
“你与她成婚都这么多年,怎么上次还是渡劫失败了?”
花玥心想,她与他成婚多久与他渡劫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答。
紧接着那人嗤笑一声,“降霙,你不会不行吧?”
花玥闻言,面红耳赤,想起他从前总是折腾她到天亮,又哪里来的不行。
她不知原来男人在一起居然这样说起浑话来,不好意思再听下去正要走,又听到他道:
“要不然,你们成婚这么久怎么连个孩子都没有?”
“孩子?”
他似乎有些疑惑。
花玥也止住脚步,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他们成亲都十几年了,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听见旁人提及,她也有些想不通。
为何她从未怀孕过?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人又道:
“不过也是,你拿她做鼎炉,怎么会生出孩子呢。
我说,你也真是的,不过是一个鼎炉,用也就用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娶她。
你都不知道羽丫头跟我闹了多久,说若不是我同你说,你又怎会娶了旁人。
现在她既然没什么用处,那就弃了吧。
我瞧那小蜉蝣虽然愚笨,仙骨却极佳,刚好也换给羽丫头。
若是羽丫头修成仙身,到时候便能够成为羽族的王,到时你娶了她对你也有助益。
你现在这种情况——”“再说吧!”
降霙出声打断了他。
后面的话花玥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悄悄出了他的宫殿,跑回自己宫殿去,颤抖着手把门紧紧关上,躲进被子里張着嘴嚎嚎大哭,却半点儿声息也没有发出。
原来这才是他娶她的真相!
从前那些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为什么他会在上次渡劫失败后无缘无故便对她冷了下来。
后来无论她如何低声下气,他连看她一眼也显得多余。
她不过是助他渡劫成功的鼎炉,既然起不到该有的作用,那便留着也无用。
是她自己,非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可他要是一开始就告诉她真相,她并非不能甘愿给他做鼎炉。
为什么要装作对她好,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要叫她觉得他喜欢她!
难道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