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时队长的妹子这么能吃,这以后还能不能说找婆家呀?”
这话没啥恶意,就是一群婶婶们闲来无事聊天,但对大蛋来说,他姑可是世界上最牛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到婆家?
再说了,叔叔以前还是他姑父呢,到这边来又分了,成叔叔了。
大蛋盲猜是叔叔不争气,挣钱不够吃饭
但是为了顾全叔叔的面子,他没说。
总之,他才不要再去园子里摘菜了也不划算呢,人家让摘菜,时叔叔还给人家送东西。年幼的他对人情来往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触,但反正都是拿东西换,今天这菜去胜利大队用钱换,也挺好的。
那一大麻袋都是。
亏得他个头不高,一路竟还哼哼哧哧骑回来了。
所以,今晚老黄瓜炖野鸭,老黄瓜多放几根吃黄瓜,吃啥rou呢!地主家庭啊。
还有个辣椒炒鸡蛋。
青辣椒挺大的,多切点来30根吧。
鸡蛋,鸡蛋是买的,5分钱一个呢!就算了,今天挣到钱了,打5个好了。
大蛋皱着眉头将鸡蛋磕破,内心满是豁出去的痛楚和不舍。
这一看,两样荤的了,再炒一锅野苋菜,够了够了啊,米煮沸了,米汤还得盛出来凉着,吃饭的时候喝。
再看了看一旁瓦罐里炖着的老鸭子
三菜一汤,心满意足。
杂粮饭不能说难吃,但是楚河用筷子捣出来一块切碎的红薯干,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再看看一桌几个人,时岁丰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吃的也挺香。
几个孩子捧着脸盘子那么大的碗,筷子使得虎虎生风,一边还狂吹大蛋:
“真好吃!”
“炒鸡蛋真好吃!”
“大蛋你做饭放好多油啊你看,这野苋菜都这么香!”
“鸭子好吃!”
楚河看了看自己的碗,再看看几个含糊说话的小孩
炒鸡蛋真好吃?
可这一盆子绿地里面没见几朵黄花,这放了几个鸡蛋?
还有,你夹的不是块青椒吗?
油放太多了?
可这野苋菜也就汤里头能看到点油花啊。
鸭子好吃
可这满盆都是老黄瓜
小孩子的真是太不挑了。
这顿奇奇怪怪的饭吃完,楚河把大蛋叫过来。
“大蛋啊,家里头有粮食呢,吃的时候倒也不必这么省!”
“我没省啊姑,咱们这吃的多好啊!你想想在老楚家,早晚都是粥,也就中午一顿干的吧!”
大蛋说的理直气壮。
楚河实话实说:“那不还有窝窝头吗?”
大蛋就叹气:“姑啊,那窝窝头你啃得动吗?你看我的牙,啃窝窝头啃的都要掉了。”
他张开嘴
老楚家做窝窝头,那真是往磕碜里做,黑面都不舍得多放一把,全都是糙粮。
是的,大蛋这段时间身体营养跟得上,可能给身体传达了某种信号,他进入换牙期了。
有点晚,但是在这个年代倒还算稀松平常。
楚河看着大蛋的豁牙缝,有点茫然之前那窝窝头确实不好啃,她都是慢慢磨牙的。
“是这样吗?”没有换牙经历的她脑子有点迷糊。
“就是这样!”大蛋斩钉截铁。
然而再想问什么,大蛋已经迅速跑厨房刷碗刷锅,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和顾平一起拆麻袋了。
两人各骑一辆自行车,后座卡了个大麻袋,都是满载而归。
只不过大蛋一心急着做饭,顾平不想在这方面显得太急迫,输了一样,因此就勉强忍到现在。
两个麻袋里,一个装了满满当当的蔬果瓜菜,另一个就是他这个了。
“这些老粗布是我发现的。”
顾平得意的快要翘尾巴了问了几家都说没有,要不是他不经意间看到有一户门口晒着的床单是这个粗布,差点就错过了。
然而这骄傲还没延续出两分钟,大蛋就已经开始絮絮叨叨算账了:
“姑,今天弄的菜够咱吃两天,一共花了1块2。”
唉,都怪他们太能吃了,不然这一堆能吃五六天。
刚赚一大笔的楚河:才1块2,这么便宜的吗?
“这老粗布有瑕疵的我也要了,总共凑了11块布,这个贵,23块钱。”
大丫已经兴奋的冲上来
“挺好挺好,这瑕疵没问题,也就是这里没织好,估计是线没衔接上但是咱们做床单枕巾被套,都不影响!”
“到时候我给这块缝个花!”
想想那天一时手快,就听姑的安排,拿买的高价布刷刷刷裁了床单
大丫就后悔啊。
这天热着呢,花钱买竹席也就算了,怎么还要盖床单呢?冷了搭两件衣服不行吗?
那可都是能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