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傻也没差多少。”
“乔依女士,过分了啊。”许知恩拐过一个弯,“你这涉及到了人身攻击。”
乔依翻个白眼倚在车窗上没再说话,但等到下个路过,她连上了车上的蓝牙,用音乐播放器放了首歌。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想过冬,厌倦沉重
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
后边许知恩跟着唱,江南姑娘特有的蜜嗓唱起苦情歌来都有种别样的悲伤。
但唱到最后那句“你发誓你会活得有笑容”时,她还是哽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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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在酒店比许知恩多待了半小时。
哪怕是酒店,他仍将点的外卖残局收拾好以后才离开,那张卡和纸条也一并被他带走,只不过在下楼时听到前台在讨论,说昨晚有人拿着傅总的黑卡来开了顶楼的套房,但带的男人却不是傅总。
他隐隐有所猜测,却无法断定,只当个八卦听。
他没给许知恩打电话,只先回学校,今天是周二,他下午第二节 有课。
金融专业课多,要不是怕挂科,他可能不会去上课。
不过就算他去了也不会听,就百无聊赖地坐两个小时,然后去食堂吃饭再回家,说是家也不过是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而已。
他这人向来不在住宿上委屈自己,所以租了个贵的房子,相应地,也就只能吃学校食堂,甚至有时连食堂都吃不了。
又是无聊的一节课。
班里的同学他除了班长都不认识,因为他大一入学时不在这个班。
他是上到大三去应征入伍的,回来以后再次插班进来,跟他读了两年的同学已经都毕业了,就他还在接着读大三,所以跟现在班里的同学都不熟,年纪也比班上同学大。
不过这天下了课班长找他,问他要不要参加周末的同学聚会,他婉拒。
没什么想参加的欲望,都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从小到大在陆家他学了太多社交技巧,所以导致他现在离开陆家以后,总有些叛逆,那些技巧一点儿都不想用,甚至也不想社交,这也算他从宿舍搬出来的一个原因。
陆征下课以后正要去食堂吃饭,却接到了沈初禾的电话。
“哥。”正在读高中的沈初禾声音还有点nai,带着点儿谨慎地问:“你今晚回来吃饭吗?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呃。”陆征顿了两秒,到嘴边的“那不是我爱吃的”却换成了轻飘飘的一句:“回吧。”
红烧狮子头是陪她一起长大的哥哥爱吃的,不是她这个哥哥爱吃的。
陆征知道,却也懒得纠正。
但片刻后,沈初禾大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懊悔地说:“对不起,陆征哥哥。”
“没事。”陆征很温和地回答:“我现在坐公车回去,能等吗?”
“可以的。”沈初禾说:“我们等你回来再吃。”
“好,半小时。”
陆征挂断电话后有一瞬间的茫然,就是那种虽然答应了却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做的状态。
他在校园里站了会儿,这才去校门口坐906路,可以直达他父母的小区。
他跟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熟。
因为他也是活了二十年才忽然知道,原来他朝夕相处的父母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他和另一个人错换了人生。
而那个和他错换人生的人,竟然在大学和他一个班,甚至在隔壁宿舍。
这戏剧性的情节发生在他身上时,确实不知所措,所以他在某天看到应征入伍的宣传视频,毫不犹豫报名去了部队。
但没用的。
无论怎么样也还是要回来面对现实。
不过有了两年的缓冲时间,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是青宜沈家的儿子,而不是北城陆家的人。
沈家是个很普通的人家,和陆家这种上流社会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过惯了大少爷生活的陆征起先很不习惯,但现在也慢慢和沈家父母建立起了联系,只是很久没给陆家那边去过电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语尽词穷。
906路的人很少,车上空着许多座位,他倚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闭着眼假寐,心里已经在思考一会儿见到沈家父母要说什么。
半小时很快过去,他轻车熟路地找到沈家,还没摁门铃,门就打开来,沈初禾那张素淡可爱的脸露出来,朝着他笑,“哥哥。”
小姑娘长相偏南方,随了母亲,而他有些像父亲。
“嗯。”陆征把买的水果拎到厨房,“你放学这么早?”
“今天有点发烧。”沈初禾坐在沙发上剥橘子,“老师让我早点回来休息。”
“怎么发烧了?”陆征问。
“不知道。”沈初禾吸了吸鼻子,把剥好的橘子给陆征递过去,“可能是前几天降温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