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浅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进宫能有什么作用,可是她知道,若是坐以待毙,就在王府中呆着,那么,她将要迎来的便是灭门之灾。
“好,我这就随你进宫。”说罢,初浅就径直的走向碧玉的马车。
碧玉摇头道:“都说了,你此番进宫是要向郡主打听太后娘娘的伤情,你怎么能随我一同进宫,别人会怎么想?”
初浅愣愣的点了点头,此刻她的心中一片冰凉,想来这些年,自己处心积虑,经营了这一切,或许在几天,就要毁于一旦了。
更何况,现在她还是处处不如初云,若是能够站在初云的头上,见证自己胜过了初云,那时候再死也是无憾了。
碧玉将马车停在了外头,她若是和初浅一前一后进宫,定会引人猜想,所以她直接将自己的马车停在了外头,在街上逛上一圈再回去。
初浅的马车缓缓的驶入了皇宫之中,天边的夕阳余晖洒在了她的马车之上,她不敢掀开帘子,生怕见到这落日余晖,就如同预示着今日的自己一般。
初浅由专门的嬷嬷带着到了妙雪所住的寝宫之中,这是前皇后的寝宫,因为她出事之后,这里就被别的娘娘视为不祥之地,没有人敢前来居住,只要妙雪还愿意留在这个地方。
初浅跟着嬷嬷走了进去,还未到初浅的房中,就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这香和寺庙之中的味道相差无几,初浅暗想道,初浅一副清冷无欲的模样,没有想到居然还信佛。
可是走到里头,却没有看到一尊的佛像,只有几柱香在一旁燃着而已。
初浅扫视了一圈,往里头走去,方才在一个坐榻伤,看到了妙雪郡主的身影。
她将自己的手伸到了一个罐中,不知在做什么,一脸享受的模样。
妙雪慢慢的抬眸,一双凌厉的目光直视着初浅的双眸,她将手伸了出来,上前还带着一丝的血迹。
这罐中的宝贝是她唯一剩下的一只蛊虫了,每日喂养的时候,她就在想,究竟要把这只蛊虫用到谁的身上。
初浅让她这一双充满戾气的双眼给惊到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盯着妙雪郡主这一只手,上面的血迹满满的消失在手指之间。
初浅瞪大了眼睛,张嘴往后退了一步:“郡主难道是想让我……”
在宫中饲养蛊虫是明令禁止的,妙雪郡主既然肯让自己知晓,定是不想让她活着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了。
不知为何,在面对初云的身后,她的心中只有怨恨和报复,可是当她的双眸触及到妙雪郡主这一双眼睛的时候,心中怀有的便是恐惧,是一股足以让她不自然后退的力量。
妙雪郡主轻笑了一声:“侧妃,你未免也太蠢了一些。”
初浅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可仍是不好发作,急忙问道:“听说太后已经醒了?”
说到这里,妙雪郡主的脸上忽然抬眸,一道凌厉的目光仿佛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你是不是在太后的面前说了些什么?”妙雪的语气Yin狠,像是随时要上前将初浅撕碎一般。
每次喂完蛊虫之后,她的情绪便会被放大,所以今日的愤怒也加剧了几分。
初浅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的问道:“难不成太后醒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这话才刚说出来,她便觉得不对劲,若是太后娘娘说了这些话,她和妙雪郡主又如何能够安然的站在这个地方,恐怕早就是阶下囚了。
妙雪郡主的声音严厉了几分:“你快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究竟和太后娘娘说了些什么?”
初浅往后退了一步,妙雪郡主总是穿着一身的白衣,娇小的个子留着一头披肩的长发,可是这个时候,看起来,就想洪水猛兽一般。
“我当时以为太后死定了,所以就将那日你于我通风报信的事情说了出来。”初浅低着头,不敢抬眸看妙雪这眼神。
妙雪轻咬嘴唇,她早就应该想到,和这种蠢女人合作,一定会有吃亏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她这般小心的防范,不留下任何证据,最终竟然还让她亲口将事情说了出去。
“你打算怎么办?太后娘娘已经醒了。”妙雪起身,别过了身子,打开罐盖,看着里头这唯一一只粗壮的蛊虫,浑身上下散发着彻骨的寒意问道。
初浅的身体微微一颤,而后坚定的说道:“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将太后杀了不就成了。”
妙雪转过头来,仔细的端详着,初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的恐惧。对于她来说,刺杀太后好似寻常的事情一般。
不知这个女人究竟是整日杀戮,还是真的没头没脑,方能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出这样的大话。
“这里是皇宫,你以为刺杀太后,是儿戏吗?”不论怎么说,她们两个终究是一届女流。
初浅点了点头:“我自有办法,能够将太后的死嫁祸到初云的身上。”
这些年来,她唯一在做的事情便是和初云斗智斗勇,对于加害初云的法子,她想了千千万,现在不过是套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