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什么不顾你阿娘的话,非要跑出来送死?
高七郎一脸‘你真是有病’的神情,尤其是看到韦二袍子都脏成不像样后,更加不理解对方的举动,“你这是去跳水坑玩了?”
“去去去,瞎说什么。我这是出门绊的。我今日定要出门,是因为我听说了一件大事,一定要和你们说道说道。”
见二人看向自己,韦二也不拿腔,“今日,赵家祠堂聚会,要将隐庐的经营权收回呢。”
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自打上一次被赵玲珑随口一言给中伤,家中关了他好久,说是避嫌。
人闲着,心不闲,他总算明白崔昫的心意后,就念着弥补一下。谁让往日他会错意,总是欺负赵玲珑呢?
这一弥补,就顺便让人打听赵玲珑的日常生活,然后搭上了赵家族中一闲散子弟,从他口中得知一件大事。
他兴冲冲地来,又兴冲冲地将消息分享给好友,只等他们表现出惊讶来,他顺理成章地提几个小点子,比如什么英雄救美人。
崔昫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高七郎呵呵一笑,低头继续吃菜。
不是,什么意思?
“你几日不出门,消息都慢了。我和崔二早就知道此事了,还知道,赵玲珑怎么应付的呢。”
韦二也不失落,好奇道:“她怎么应付的?”
“第一,她和离后,以寡居身份立了独户。”
“第二,她是独户,所以要求和弟弟分家。”
“第三,她弟弟不是亲生血脉,依照本朝律例,赵明生大半数家产都应该划到她名下。”
而赵明生的家产,也就是赵家的家产。
这一招不仅是应付赵家人的为难,无异于心口剜rou了。
只怕赵家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吧。高七郎不由感慨,女人狠起来,真的很狠。
韦二云里雾里地跟着高七郎感慨几番,猛地一惊,提起嗓子尖叫,“和离?她/他什么时候和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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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崔昫:听说我叫崔二狗?
赵玲珑左右看看,“谁说你是狗,见过这么帅气的狗嘛?”
第20章
韦二大公鸡般一嗓子后,猛地挤到崔昫的桌前,一把拉下对方面前的书本,颇有几分声嘶力竭的样子,“你是不是疯了?!”
喜欢赵玲珑,所以和她和离?
这不是有病,就是有病。
崔昫撩起眼皮扫他一眼,挪了个向,慢条斯理地解释:“怕什么。今日和离,明日再成亲便好。”
瞧他云轻风淡,韦二简直无法理解,最后归根于自己不懂他们夫妻的情趣,只好悻悻地挨着高七郎,“算了,你们小两口的花活,我是看不懂了。”
他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见屋中二人各自忙,自顾起身在窗口散漫着,正巧看见楼下一马车,轻咦一声,“这不是杨家的马车嘛?”
杨家,杨国忠的杨,杨贵妃的杨,来者身份不低呢。
高七郎一步到了窗前,看清下面前呼后拥的一须发花白的老者,淡然一笑,“原是这位大家呀。”
韦二:“你认识?”
高七郎目光在众人中游离,分神给好友介绍,“最中间,穿竹石滴水纹的那位,他是杨家威望深重的族老,大名杨修年。宫里的那位,都得尊称人家一声叔叔。”
“他身旁那个青年,啧,就那个罗云纹的,那是杨国忠的从侄儿,杨启年。”
剩下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高七郎懒得谈论,“杨修年曾是洛阳千秋宫御膳房的掌勺,一手蜀州菜颇地宫中贵人的称赞,今日来,该是冲着隐庐这段时间的名声。”
这么一位贵人莅临,赵玲珑要费些功夫喽。
*
赵玲珑酣睡一夜,不仅没有宿醉的头昏脑涨,相反,神清气爽地陪着赵母用过早膳。
饭罢,临出门,想起早上在枕头旁发现的那一封书信,最终还是着杏仁将消息送到后院中。
反正她是不敢亲自和阿耶阿娘讲,能躲一时也好。
卷棚车刚出大街,后边就有小厮追上来。
赵玲珑以为是母亲派人追来,谁知竟是族中祠堂因为自己掌管隐庐一事,同父亲发难了。
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未想到,只过了月余,族中耆老就忍不住了。
啧啧啧。
她不将事情放在心上,比起那些庸酸人,隐庐之中炖上一夜的坛子rou更让她牵肠挂肚。
叮嘱小厮几句话后,她不管对方一脸的震惊,直接驱车扬长而去。
隐庐生意从朝食开始便热闹非凡,赵玲珑不意惊扰他人,从后院偏门进了厨间。
胡师傅已经等在内里,闻着空气中浓郁无比的rou香,口水都不知道咽下去几回了,“勺头,坛子rou已经闷炖了一整夜了,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