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个,是晏云清亲生父亲那一支的长辈,一听晏云清说的有钱,当即就跳出来摆明了态度。
“对啊,都二十几岁要出门的姑娘了,还这样打,她还能在你家留几天啊?”
“什么叫你们王家的啊,还王家的呢,你们养过一天啊?”
nainai也开始跟说话的那个人吵,现场一片混乱。
“别吵,有什么话去局里说,来,把人带到局里去,小陆,这小姑娘你先把她送去医院,先去包扎,然后联系县里司法鉴定部门验伤。先去医院看看还有什么伤口没。”
一个领导模样的老警察开始安排人把姜招娣带走,又看看屋外的姜家人,“你们谁是目击证人,跟我们一起走一趟。”
说来说去,都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再由着她们继续吵下去,怕是还没吵出个结果来,这案件就要因为被害者失血过多死亡,先升级了。
第20章 我不回去
大大小小几辆警车匆匆而来, 这会儿又匆匆而去。
在外面那一堆看热闹的人,看警察和人都走了,也就边走边三三两两的议论着散了。
也不知道姜招娣是不是要坐牢了。
这故意伤人可不是什么小罪。
不过, 这丫头刚到这里,怕是也不敢真的追究。
姜家哪两个老的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一哭二闹三请死, 蛮不讲理,专跟家里人横的主, 孙女再亲, 哪里还能亲的过亲生女儿去?
几个闲人看了场热闹, 说了点闲话, 又纷纷回家做自己的事去了。
只当是一场闹剧。
不过这件事惊动了警察下来, 怕是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的谈资都是这个了。
没办法, 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可没人管你委屈不委屈的, 都是各人各扫门前雪。闹得再大,也不过是给众人添了一桩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
去卫生所简单包扎后, 又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 已经是傍晚了,爷爷和许建华还在里面做笔录, 今天出了这么个事,晏云清也不愿在姜家住下去了。
以前没有钱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时也就算了, 这会儿她都快把姜招娣给弄进去了,姜家怎么可能待她如从前。
心里琢磨着要不去镇上找个宾馆住一晚,却在走到派出所门口时,晏云清慢慢停下了脚步。
冬天天黑得早, 这会儿不过才五六点,外面已经全黑了,可借着路灯的光,她却看到了一个怎么也不应该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是一个长身鹤立的男人,站在那里,就是一尊无悲无喜的神祗,欺霜赛雪、冰冷疏离,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小乡镇的路灯除了主干道,光线都昏暗,借着那光,晏云清只能看到那人矜贵熟悉的侧脸,他正站在那辆熟悉的座驾旁,低头垂着眸子,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电话那头的细细叮嘱。
他似乎在等人,察觉到女人的视线,眼皮轻抬,偏头回眸往派出所望一眼,恰好撞上停住脚步的晏云清,动作稍顿。
淡漠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在手臂处微微停留。
俊美立体的五官,矜冷的气息,以及那波澜不惊的神态。
是他。
谢晋卿,怎么会在这?
晏云清与他对上视线。
谢晋卿有一双只要看过就难以忘记的丹凤眼,那里曾经盛满的都是少年意气,戏谑笑意,如今,却幽深得让人无法看真切。
晏云清与他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外走。
谢晋卿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清冷,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离得近,颀长的身姿格外挺拔,隐隐可以嗅到点白茶香。
“走吧,回家。”
充满疲惫的声音。
心头蓦然一酸,但她忍住了,没有露怯。
瞥了眼望不到头的公路,晏云清没有拒绝,沉默的跟着他上车。
谢晋卿揉了揉眉心,眼中疲态尽显。
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安全带。”
他伸出手,想要帮她系上。
“我自己来。”
晏云清动作比他要快,他伸出的手就这样空着,像一个不合时宜出现的东西,僵在了空气中。
谢晋卿凝视着晏云清,女孩与先前不太一样了,憔悴的小脸,瘦得让人心疼。
他眉心微蹙,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眉目间多了几分疲惫。
他发动汽车,开始往沙溪镇上开。
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谢晋卿似乎对这里的路比她还要熟悉一点。
封闭的空间里,可以清晰的听见他轻缓的呼吸声,清新淡雅的冷香袭进她的鼻息,她微垂眼帘,静静看着窗外的灯火,手指不自然的缩紧,心跳莫名加速。
“去拿东西吗?”
不等晏云清说话,他接着道,“这段时间因为疫情关系,我们暂时住在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