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让人觉得她就是生活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哪里像是个孩子的母亲。
当年江家破落,江晗孤身一人在国外长大。迫不得已迅速成熟,而路小优起码还有路家可以供她成长。
想到这里江晗不禁握紧手指,或许正是这样路小优才不在意江家。
“江姐姐,你怎么了?”路小优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江晗眨了眨眼睛。端起咖啡杯掩饰般喝了一口,“没什么。上次你说是路雪儿对你爷爷下手。”
“我查过这件事,路雪儿已经死了。”江晗像是有些不情愿地道,“路远的事,确实不是君夜寒主导。”
路小优看着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江晗又道:“可是就算他没有主导,他就是没有错处吗?你别忘了,那个护工是君夜寒聘用的。”
路小优嘴唇动了动。
“他就真的无辜吗?”江晗双眼直直地盯着她,话语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路远就一点都不怨他?”
路小优头皮发紧,眼神倏地一片空白。薄汗不住从额头上流下来,背脊像是贴了块冰凉的吓人,她听见江晗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对得起路远抚养你长大的情谊吗?”
她嗫嚅着道:“爷爷,爷爷不会怪他的。夜寒他也是被人蒙蔽了,他不是故意想要害爷爷的。江姐姐……”
“你还在替他求情。”江晗面色冰冷望着她,“他是无辜的,那爷爷nainai呢?他们难道不无辜吗?”
路小优浑身如坠冰窖,整个人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眼神毫无焦距地望着江晗,仿佛隐约能从她身上看见爷爷和nainai的影子。他们站在江晗身后,目光怨怼地盯着路小优。
嘴里仿佛不住地说。难道我们不无辜吗?
“我看你就是中了他的迷魂药!”江晗口气毫不留情道,“君夜寒的父亲,亲手毁了我们江家这件事不假吧?”
路小优感觉自己摇了摇头。
“是他们一步步逼死了爷爷和nainai,小优你要清醒一点。”江晗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君夜寒就算对你是真心的,也不能磨灭当年他们带给君家的伤痛!”
“如果不是他们。路大海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折磨你吗?路雪儿敢轻看你吗?”江晗冰冷的眼眸粹满了恨意,“明明你可以是江家的掌上宝,比路雪儿要高贵一百倍。”
路小优眼睛瞪大看着她。
当年的江家在A市一家独大,如果她生长在那样的江家。自然她的身份也会贵不可攀。可路小优却像是遗忘了过去的痛苦。
江晗说的这些竟没在她心头投下半点波澜,如果不是路大海和路雪儿的逼迫,她能和君夜寒走到一起吗?
江晗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
路小优忍不住想要伸手安抚下江晗,比起自己江晗对外公外婆的感情要深厚的多。但她刚动手,江晗就偏头夺过了。
江晗状若无意地端起咖啡杯。之前的激动一扫而空。她神色淡淡地看着窗外,“小优。等你想清楚的时候来联系我,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你要做什么?”路小优下意识拔高声音问道。
咖啡厅里安静的出奇。她这一声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可是路小优完全没察觉到,她固执地盯着江晗。
“在你没想明白之前,我不会告诉你。”江晗面无表情道,
话语一落江晗站起身朝外面走去,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低声道:“爷爷nainai过世前,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霎时间,路小优感觉天昏地暗。
仿佛她眼前被蒙住了一块黑布,什么都看不见。心脏里有把刀用力地剜着她的rou。血ye从伤口流出来。
浑身上下都感觉疲惫,手脚冰的厉害。哪怕是温暖的牛nai,也给不了她半点热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站起身走出去。
大雨已经转小。一辆车在路小优身旁停下,她脑子昏昏沉沉地上车。
与此同时,女人站在不远处隔着雨幕看着她。直到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白落惜才缓缓松开握了太久的手。
指节间有种枯涩感,她来回握紧又松开好几次才没了那种感觉。
早在几个小时前,她就接到王婧的电话。王婧哭闹着说自己因为挑衅路小优被辞职了,白落惜听的头疼,随手给她转了十万块才让她闭嘴。
君夜寒是个多么公私分明的人,白落惜自认为自己十分清楚。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为了路小优他竟然肯破戒。
“白小姐?”
“白小姐?”
身旁的人不知道喊了多少声,白落惜才转过头瞥了他一眼。男人穿的很休闲,只是脸上带了口罩和墨镜,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
“查出来没有?”白落惜脸上露出一丝嫌恶,抬手按了按太阳xue。
她脸色十分憔悴,即便是上了淡妆也无法遮盖出眼底的青黑色。透亮的眼眸,也因为休息不足糅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