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rou鲜滑无比,入口带着浓浓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路小优忍不住竖起拇指,“周嫂做的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周嫂脸上浮起一丝慈祥,“你母亲过世前也提过几次要吃这个,可惜她没撑到回来。”
路小优手顿了顿。
“哎呀。你好容易回来一趟,我说这些干什么。”周嫂见她不动筷子,伸手摸了摸眼睛。嘴角的笑容也落了下来。
路小优吸了口气,抬眼看着她,“我喜欢听的。”
母亲过世时,她尚还年幼。而且她临终前一直郁郁寡欢,看见她也多是沉默的。
对于母亲的印象,只有灰色的房间里的一抹剪影。
周嫂眼睛微微瞪大。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眼眶微微泛红,连声应道:“诶,你母亲年轻时性子可活泼了,整日像是个撒欢的兔子,四处闹着玩。”
路小优嘴角勾了勾,却没露出个完整的笑容,“是……是这样吗?”
她见过的母亲,纤弱而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的脊梁折断。脸颊枯黄,两家半点多的rou也没有。
“可不是。”周嫂眉宇间付出一丝惋惜,“当年老爷和太太在世时,是最疼小姐的,事事都依着她,可惜……”
可惜路大海并不珍惜她。
路小优垂下眼眸,母亲死后他便带着路雪儿住进路家。
“你母亲要是你瞧见你现在,定然是高兴的。”周嫂抬手抹了抹眼角,笑盈盈道,“老爷太太还有小姐过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路小优闻声微微诧异地瞥了眼周嫂。
是这样的吗?
“只是……”周嫂顿了顿。眼神飞快往外瞟了一眼。
路小优看着她紧张的神情,下意识追问道:“只是什么?”
周嫂像是在害怕君夜寒,可君夜寒有什么值得她害怕的?
“小姐,有一句话我这个下人是没资格讲的。”周嫂收回眼神,吞吞吐吐道,“当年江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路小优摇摇头,“不多。”
母亲死后,外公和外婆受到的打击过大,不多时就相继离世了。从那以后她再未见过江家一个人。
陪着她慢慢长大的,身边也只有路远。
“江家当年破产,那是有隐情的。”周嫂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路小优心底忽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她缓缓抬起头问道:“什么隐情?”
周嫂眼珠子转了转,神色焦躁地望了望四周。正欲开口,她又快步走过去往外看了几眼飞快地关上门。
“当年江家出事,老爷整日垂头丧气,好几次我都听见他同太太说是有人坑害了他。”周嫂压低声音,“具体的情况我虽不知道。但我见他和太太好几次都提起股票跌了是有人在背后Cao纵。”
路小优眉心沉了沉。
当年江家在A城可谓是龙头企业,傲视群雄。忽然陨落确实可疑,但明面上的消息都说是也因为江家的货物有问题,故而路小优没有多想。
“而且……”周嫂顿了顿,猛的一咬牙下了决心,“而且我还听见老爷提起过几次姓君的人。老爷过世后,却有一个和……和君先生长相相仿的人来江家探望过太太。”
路小优一格一格地转头,眼睛瞪得眼珠快要掉下来。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哄得一声炸开了,让她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你……你说什么?”
周嫂望着她无措的神情,手指来回摩挲着,“当年的事情我不大清楚,只是听老爷提起几句,兴许……兴许是我想错了。”
“不过那位和君先生长相相仿的男人。气势凶狠,十分骇人。”周嫂顿了顿,嘴唇张了张才吐出一句话。“他来过后,太太的病就更重了。”
路小优嘴唇轻轻颤抖着,“怎么……怎么会呢?”
“就算是姓君。也未必和……和夜寒有什么关系。”路小优眼神晃了晃,“姓君的人那么多,又或许是你听错了。”
君家怎么会和江家扯上关系呢?
明明一个在清河市,一个在A市。
“路小姐,我怎么会听错。”周嫂全然没察觉到她脸色灰白,急切地辩驳道,“老爷提起过好几次呢,再说来的那位君先生和……和这位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周嫂拧了拧眉,“似乎年纪瞧着也差不多。”
路小优脑海里闪过一道光芒,年纪也差不多……
那是谁?
君凌天即便是二十年前也该生了老态,绝不会看起来和君夜寒年纪也差不多。君家的长辈,瞧上去和君夜寒倒也没几分相似。
君夜寒轮廓极深。生的面向有些凶狠,不威自怒。隐隐能从君凌天的脸上看出几分相似,而君家的其他长辈面向生的要温柔许多。
而且怎么会是君家的人呢?
君家算计了外公外婆,她怎么也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