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天,我本想上楼招呼紫烟下来陪王爷,到了房门口,忽然肚子疼,便去了一趟茅房,等到我从茅房出来的时候,推开门就见到了已经死掉的紫烟和身旁站着的祁王殿下。”
“那你可曾亲眼看见祁王杀人?污蔑皇室贵族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林妈妈缩了下身子,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进去的时候只看见躺在血泊中的紫烟,然后……祁王殿下手上拿着把刀。他看见我,还让我别急,拿着刀就朝我走了过来,我一害怕,就喊了出来,然后大家都知道了。”
“大人,仵作来报,死者时间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倒是与他们说的时间对上了,另,那把刀,的确是作案的凶器。”此时,刘寺正上前在王显聪耳边小声说道。
王显聪点头,又问:“死者可与疑犯有何纠葛么?”
“这……倒是没有。”林妈妈摇头:“祁王殿下向来出手大方,每次祁王殿下来紫烟都很高兴,倒是不曾听她生前说过与祁王有什么矛盾,不过,她以前经常说想伺候祁王殿下,但一直没被祁王看上,说殿下很讨厌她接近什么的。”
“哦?”
“说到这个……我……我也有话要说。”王贵瑟缩着身子,颤巍巍举起了手。
“那天,姐姐让我喊祁王殿下上楼时,还Jing心打扮了一番,说,霓裳都能进府当妾,她也可以,还说,等生米煮成熟饭,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以后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霓裳是何人?”
“是我们千娇阁的姑娘,前两日被王爷一顶小轿抬进了王府。”林妈妈道。
王显聪眉头陡然皱起,“大婚不到三天,竟把青楼女子抬进了府,荒唐,简直荒唐!”
慕容祁在盛京享有“盛名”,方才见到那些诉写着对方“罪证”的碟文,心中已是不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心中不满更甚。
“综你们所言,祁王的杀人动机很有可能就是因不满死者百般纠缠,所以才恼羞成怒将其杀害。”他忍不住有此想法。
“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你们大理寺断案如此草率么?”
人未至,声先到,在王显聪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个窈窕身影不疾不徐行至了大理寺公堂之上,身后,红香和二毛跟在那人后边,手上各撑着一把伞。
正是颜欢。
“你是何人?竟敢强闯我大理寺!来人,拿下。”
然而,话音落下,却未见有人上前动作,眉头微皱,正欲拍惊堂木,却见那人走近,懒散却带着一丝威慑的从对方口中传出。
“怎么?王大人又想拿下我?这回是打算将我关到哪个牢房?天字还是地字?”
颜欢走的近了,王显聪在看清对方样貌的一刻,眉间陡然积起一阵郁气,正要发作,似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拿着惊堂木的手慢慢落了下来。
怪不得那些人不敢拦她,也不上前,原是这个煞星。
“三小姐……你来此地作甚?大理寺已经没有多余的牢房供三小姐拆了。惊扰本官断案,本官便可光明正大以妨碍公务之由将你抓起来。”
“我说王大人,别动不动这个抓起来,那个抓起来,咱们斯文人,能动口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动武了。一句话,把我的人放了。”
颜欢话音陡然一转,一股冷意释出,逼近王显聪。
“三小姐此话这是何意?”
“别叫我三小姐,本王妃现在是皇上亲封的祁王妃,如今你不分青红皂抓了祁王,本王妃前来向你问人,你莫不是还要推三阻四不成?”
祁王妃?嫁给祁王的不是颜家的大小姐么?见王显聪有疑惑,身旁的刘主簿忙依偎在他耳边解释,听完以后,王显聪脸色有些难看。面上却笑道:
“原是祁王妃啊,王妃担忧祁王情有可原,但此事与祁王殿下息息相关,人证物证俱在,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笑话,就那牵强的理由就能断定祁王有罪?”颜欢嗤笑一声,打断王显聪的话语,反问道:“方才王大人审案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们二人都说看见祁王殿下手里拿着柄匕首,敢问王大人可曾查清匕首从何而来?是否为祁王贴身之物?祁王若真因不满紫烟纠缠故意杀人,他又为何要应约进紫烟房间?”
“还有……”她看向林妈妈和张贵,“林妈妈说到紫烟房门口之时去了趟茅房,可有人证?若无人证,是不是也可以说林妈妈将死者杀害之后谎称去了茅房,从而贼喊捉贼,陷害祁王呢?”
这话一出,林妈妈眼睛瞪的老大,哭着喊道,“天地良心啊!我若说一句谎话,我……我……我不得好死!我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王妃莫要冤枉于我呀。”
王显聪也冷哼了一句:“断案得讲证据,仅凭王妃一番话,怎可随意定罪他人?”
“好。断案要讲证据,王大人自己说的,但是现在的所谓人证、物证,都并未能直接证明祁王就是杀人凶手,大人如此轻率说出那根本没有任何依据的所谓‘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