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这次出去,收获如何?”
季文舒身份便利,又经常在外头走南闯北,两人于经商一事上,都有不俗的想法与见识。季文舒的抱负是把季家的生意做到大旻朝的每一个角落,而谢如琢是手中余钱,想发展别的领域却苦于没有机会。
两人一拍即合。这一年来,季家的家业在季文舒手上更上了一层楼,而谢如琢野心更大,酒肆从永州已经开到京城去了。
偏偏她看人的眼光极好,又会培养人,从永州“有匪君子”里出去的伙计,不论是后厨还是跑堂,派到各地的分店当掌柜,都是一把好手,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但唯一一点令人费解的是,她开的店那么多,却只有永州这一家的酒楼叫“有匪君子”,可惜了这么大的名气。
季文舒想到这儿,虽然知道她着急,却还是想晾一晾她:“你说你,酒楼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开成衣铺子,还非要跑去江南开,害得我这次在江南足足多呆了一个月。”
谢如琢觉得他明知顾问,这会儿急着听消息,只得耐下心来再解释一遍:“这话你不如留着去问问你那个好兄弟,堂堂西南候,府上为什么连个做衣裳的侍女都没有,每次都要差遣祝源找我要,再千里迢迢快马加鞭的送去充州。”
去年朝中有消息传出来说当年的西南候贺霖是被皇帝故意杀害的,虽然这消息很快被压了下来,但在当时也激起了一阵水花。
京城那位皇帝发现贺清思如块滚刀rou一样,远远不如他爹贺霖样好骗,在贺清思手上来来回回几次也没讨到便宜,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兵退了,写了一道圣旨传到充州,封贺清思为第二任西南候。
谢如琢曾一度觉得那位皇帝的脑子有些不好。
说起衣裳这件事儿,季文舒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贺三的脸皮是真的厚,这个西南候当得也是有些道理的。”
谢如琢深以为然:“是吧,不过我倒是得感谢他。要不是因为他的胡搅蛮缠,我也发现不了成衣铺子如此赚钱,眼下江南的成衣铺子一开,祝源再来的时候,我也不必如此心痛了。”
“你这人怎么越有钱,越抠门。”季文舒贵公子作风,一时兴起散银千两都是有的,对谢如琢这种铁公鸡做派十分鄙夷。
谢如琢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觉得我抠门,我不介意花重金将你入的那四成股买回来。”
季文舒如何肯,凭着他的观察,跟着谢如琢一起做生意,指定稳赚不赔的。不得已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看看你这人,玩笑都开不起了。我只是为你未来的夫君担忧,你这么有钱,偌是没有些家底,更加入不了你的眼了。”
谢如琢丝毫不以为意:“夫君什么的哪有银子重要。再说了,你都说了我这么有钱,大不了我包养他嘛,小事情。”
季文舒笑得不能自抑,心想下次路过充州的时候,一定要将今天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与贺三那厮听
第62章 姑娘您这两年的性子变得……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大, 腊月里往廊下一站,地上的雪都能淹没到脚尖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却没想到这雪越下越大, 越下越久,一直到年关上了, 也没见消停的。
门前的积雪有小腿那么厚, 白茫茫的一片, 过个夜就变成又冷又更的冰疙瘩了。
马路上有无忧无虑的孩子在打雪仗,看得谢如琢眼馋,她也想去, 但是怕冷,最终寒冷还是战胜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不过不要紧,她可以看别人打。
念头一起,便把人都召集了起来,让他们自行分队,并且设了彩头,赢的那一队得五百两银子的奖励。
“有匪君子”里的人统共加起来有十几个,除去两个年岁稍大的、剩下每一队有七个人,七个人分五百两银子好像不够分。
“那就再加二百两!”谢如琢坐在二楼靠大街的窗户边, 往外伸了一个脑袋,说得比下头严阵以待的人还激动。
一百两银子够普通人家五口两年的嚼用了, 掌柜的说给就给,能不激动嘛, 就连海贝都不知道什么也加入了。
海贝这两年经历的多了, 已经变得很稳重了,轻易不与其他人一起顽笑,惟恐太过熟络之后不小心暴露了本来的性子, 不好管教人。
见大家都准备好了,谢如琢一声令下,街上瞬间充斥着尖叫和笑闹声,原来白凌凌的雪被捡捏得捏、踩得踩,倒是化开好大一片。
因为大雪,除了正常饭点儿或是太阳晴好,其他时候人迹罕至,所以才能有这么一个契机。
有过路人听说他们打个雪仗就能有一百两银子的奖赏,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但是羡慕也没办法,进不去。
这两年空出来的缺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但是真正录用的都是凤毛麟角。
因为全永州的人都知道,“有匪君子”的掌柜眼光非常挑剔,达不到她要求的,谁来说情都没有用,就算达到要求了,不合眼缘的人也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