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又发现了一个乐趣,谢宜修这人或许是因为言语功能障碍,从而导致他的面部表情异常丰富,谢如琢每每对着他一本正经念卦语的时候,都会欣赏到他不断变幻的情绪。
如果一定要把这些表情具象化,谢如琢想了想,自动把谢宜修的反应归类到“舒服的死去活来。”
“哎呀,你不要这样板着脸嘛。谢宜修,相由心生,你经常这样,会越长越丑。”
谢如琢慢慢翻着书,偷偷递过去一个眼神,见谢宜修神情僵了僵但比之前又和煦不少,暗自低头笑,最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那我们今天就来看一看你将来是否能建功立业吧。”
她把签筒推给谢宜修,对方敷衍式的摇出来一支“小吉”。
谢如琢酝酿了一下,“事业运还不错。”她低头翻了翻手里的书,没翻到合适的解语又把书推到旁边去了,慢吞吞的捻着手指:“你平日里喜好练武,尤其擅长刀剑......兵法好似也会一些,将来会有合适的机遇让你乘风而上。”
谢宜修已然闭目养神了。
谢如琢对此忽视感到严重的不满,她伸出手指戳了过去。
谢宜修闭着眼,反应却是一流,他心道:小骗子谎话张口就来,察言观色的本事到是一流,他平日里早起练功被她看到也正常,但他只在她面前耍过棍子,擅长刀剑这一点不知道是怎么被她看出来的。
谢如琢戳了个空,碎碎念:“给你这样的人算卦,我早晚得折寿。”但她还没说完,想了会儿,补充道:“虽然将来的你定会有一番作为,但是路会异常艰险,一不小心就会落入敌手,为保稳妥,你最好往西南去。”
听到西南二字,谢宜修瞬间睁开了眼,目光利如冬日的寒风,他一把扣住谢如琢的肩,定定的扫视了她许久,似乎在辨认“西南”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是偶然还是蓄意。
然而看了许久,也没窥见出端倪,见她痛得龇牙咧嘴,谢宜修蓦得松手,暗道自己在疑神疑鬼,一把放开了她,转身一言不发的回屋了。
谢如琢坐在叶子渐渐变黄的大榕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漫无目的的敲着香案。她才呆了一个时辰,上面就摆满了各式瓜果,又大又饱满,这都是小屋村人知道她喜欢吃果子之后,每天摆放的。
咬了一个苹果,汁水充足,清香脆甜,她就挺不理解的,怎么会有人对别人的言语祝福不开心呢。
看看小屋村上上下下,现在一看见她,个个都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找了她解卦之后,脸色红光满面,连日子都rou眼可见的更加红火了。
谢如琢没思考多久,被路上行走的一男一女吸引了注意力,其中一个是熟人,萝卜头他娘,她旁边的男人是头一次见,一幅书生打扮,生得瘦长白净,手中拿着一本书连看边与她说着话。
两人自从络腮胡子的事情之后,很久没见过了。见她与身边之人聊得极为投机,谢如琢只对她笑笑,便移开了眼光。
小屋村人民风显然没有那么开放,未婚女子与男子走在路上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有路过的村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女子把男子护在身后,与人争执了几句,男子早在有人看过来的时候,就用手中的书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好似自己有多见不得人似的,让远处的谢如琢看了,差点笑出声。
很快,这出戏以男子的离开而落幕。
女子去而复返,很快出现在了谢如琢面前,额头还沁着香汗,眼睛因为怒气有丝丝的泛红。
谢如琢见她坐了下来,就立马抛却思绪,专心招呼。递给她一个苹果,安慰道:“吃个苹果降降火气。”
女子情绪有些低落,坐在那里半天,才丧气道:“谢姑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是不守妇道呢?”
谢如琢明知故问:“哪样?”
女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谢如琢想了想,反问道:“何为妇道?”
女子想起家中成堆的书册,又想起多年来自己母亲的一言一行,轻声道:“温、良、恭、俭、让。”
几千年的文化积淀,可谓是很Jing辟了。
然而谢如琢却摇头:“既谈妇道,那便必然是对应了夫道,首先你得是嫁了人。”她意有所指:“姑娘,你嫁人了吗?”
女子之前可是亲口说自己没嫁过人的,当时的那股冷静样儿,至今让谢如琢记忆尤新。
果然,她很快明白了谢如琢的意思,羞涩一笑:“我仗着一时叛逆时常做出些胆大妄为之事,只是敢做,却没有敢当的勇气,时常被别人的言谈困扰,虚长了谢姑娘几岁却没有你这份灵透心思。我觉得与谢姑娘极为投缘,如果谢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名字吧,我姓王,单名一个妍字,你叫我妍儿就好了,省得总是姑娘来姑娘去的,平添了生分。”
谢如琢点点头,从善如流道:“我刚刚的本意,是希望你不要被自己的身份所困扰。况且妇道本就是相对于夫道而言的。温、良、恭、俭、让道出了女子身上所有美好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