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让在场的几人震惊不已。
顾清越:“虽不知大罗天因何而灭,‘三光’又因何而存在,但‘物’总归是‘物’,不过看‘它’由谁来用,因何而用,又怎能轻易定义‘它’是杀人的器,还是救人的器。”
顾清越说完后,那道声音再没有响起,就在她以为‘她/她’不会回答时,混沌之气突散,他们仍站在戏台下,周围也重新恢复了人声鼎沸,觥筹交错,仿佛刚才的停固凝视不过是场错觉,唯一不同的是不见了戏台上那浓妆丽人。
就在他们四处观望寻找之时,有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跑了过来说:“各位客官,楼上有请!”
戏台后面,确实有个隐蔽的楼梯,事已至此,只能照做,小厮带路,还是游子羡在前,谢恭川殿后,鱼贯而上。
三楼是个私人楼阁,装饰的五彩斑斓,大红大绿处处可见,足可见主人的品味。小厮把他们带到后就躬身而退了,阁楼很安静,层层纱幔后影影绰绰一个身影,手持一把折扇。
中间一个大圆桌,配了六把椅子,桌子上面也刚好摆了六个茶盅,看来是要开一个茶话会了。
那身影一层层掀开遮挡的纱幔,摇着折扇,一步两步姿态妙曼地走了过来,待看清模样却有些出人意料,是个身材硬朗,容貌俊俏的男子。
粉黛小声附在尹一耳边:“我还以为是个女人呢,原来是个魁梧汉子。”
那人摇着折扇的手突然一停,露出上下八颗牙齿,笑容灿烂。
“我本身没有性别之分,你把我看做女子也行。”
在场的几人齐刷刷抽了抽嘴角。
“座,请上座。”他率先坐下,指了指其余空位。
顾清越也不客气,当先拉了椅子坐到正对面,其余人也依次坐下,粉黛一脸嫌弃,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
众人坐定后,男子将折扇合上,看向顾清越:“你就是那位Cao控天地玄火,灭我人偶的火凤?”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吗?顾清越抬起一根手指,一簇小火苗突地从指间冒出,将男子正准备端起的茶杯炸个粉碎。
“这火爆脾气。”男子急忙拍灭手背上溅的火苗,有些唏嘘:“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彪悍,你小时候可是很温柔的,果然什么人带什么人,到底随了你师父的意,变得跟她一个脾性。”
师父?顾清越蹙眉,她何来的师父?难道是那只小凤凰?看来他也将她认作了‘日耀’,既如此她便当一回‘小凤凰’,毕竟熟人之间有事好商量。
看着顾清越打量的眼神,男子一笑,手一转又一杯新的茶盏出现在手中,喝了一口后,又自顾道:“你不认识我了?也对,那时我还只是颗未经女羲冶炼的顽石,很寻常的躺在众多山石中,你那时刚成型,是天地间自然衍生的第一只火凤,是祥瑞和火日的化身。”
“只是,你太弱了,小小的、瘦瘦的,还不及你师父的膝盖高。你师父性子急,总是抓着你来山石堆里训练纵火,说练成后便带你一起纵横山水,上天入地,除尽黑淤。你学得慢,总爱哭哭啼啼,急的你师父常常上蹿下跳,却也无可奈何。你们在那山石中修炼了多少岁月,我便看了多少岁月,如果不是……”
说道这里,男子一顿,慢慢放下了茶盅,眼神突然有些苍凉,看着顾清越,又像透过她看向未知名的地方。
粉黛正听得入神,不禁催促:“然后呢?她师父是谁,最后怎么了?”
扶桑幻境中的灭世场景仍历历在目,她对典籍中从未记载的远古大罗天充满了好奇,就连眼前忽男忽女的变态都看着顺眼多了。
“然后……”男子回神,笑了笑:“然后,时间太久远了,久得我都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若不是天地玄火和凤凰现身,我也差不多快忘记那段做石头的岁月了,小凤凰啊小凤凰,你终于学会了你师父的天地玄火,可惜啊可惜,她看不到了,他们都看不到了。”
接着,话锋一转,看向粉黛:“你说,你们是因救人而来,你的身上有扶桑树的气息,你们是被扶桑送来的吗?”
味道?什么味道?粉黛捏起袖子、衣襟闻了闻,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抬头,正看见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瞬间觉得自己的行为太不淑女了,立刻正襟危坐,清清嗓子说:“你们大罗天界的故事,我也听过,母神女羲抛洒扶桑神树,救万千子民于免于天灾,扶桑神树带着那些生命,用鸿蒙之境创异世界,繁衍生息、世世代代。”
粉黛:“只是,扶桑神树现已衰竭,鸿蒙之境失控,异世将毁,他们也太可怜了,出来是死,不出来也是死,所以才拜托我们寻找‘星辉’,凑齐天地‘三光’,打开通天戬,重回大罗天。如果星辉在你这,你就帮帮他们吧,听你的口气,你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老乡见老乡,互相帮帮忙嘛。”
男子依旧在笑,可眼底仿佛结了冰一般,毫无笑意,他将手中的杯子捏的骨节发白:“他们可怜!?他们怎么会可怜呢!?那些被他们敬仰的神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