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两人又为男人是不是都薄情寡义争论了起来。
安若也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但情之一事孰是孰非最难清断,她也不好劝慰什么,刚好在哑婆的帮助下,午饭总算做好了,忙召唤着众人拾掇拾掇围坐一桌吃饭。
缺吃少穿的山里难有存粮,一大锅野菜菌菇熬成的汤,地里几根细小的番薯,打得野味简单火烧一下,就凑了一桌饭,虽简陋但对舟车劳顿又饥肠辘辘的几人来说也是一桌不可多得的美味。
安若又单独盛出来一碗饭,招呼尹一送到游子羡屋里去。不一会儿,尹一端着饭碗蹬蹬蹬跑了回来,直言游子羡睡着了,他也不好打扰。安若把碗接了回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把碗放在顾清越手肘边,说:“只能等会儿热一热,再送过去了。”
顾清越握筷子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安若暗自一笑,也坐了下来,初识顾水只觉得她性情冷漠疏离,但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才发现她就是个孩子脾性,喜怒哀乐简单直接,看似强硬实则心软,一旦交心便是生死与共,游公子也是心善之人,两人有情有义又志同道合,真是天生一对,羡煞旁人。想到此,又不禁想起何师兄,不免有些黯然伤神。
几人饭饱,便商量起明日进山寻找月落谷的事。
粉黛对闫七也没好脸色,脸上的抓伤,头发被乌鸦的爪子挠落了好几十根,不是安若拦着,她非得在他身上戳几个血窟窿不可。可按照闫七的指点,他们已经进山六次,每次都无所收获,粉黛性急,质问躲在一旁吃饭的闫七:“你到底知不知道月落谷的下落,还是想匡我们拖延时间,好借机逃走?!”
闫七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放下碗筷,咂巴了下嘴说:“月落谷要是那么好找,你们几大仙门怕是早已知晓踏平,焉能千秋万代还任由这么一处仙门之外的势力逍遥至今。”
其实,对于月落谷他也是一知半解,在冥域的典籍里,有一卷轴专门记录不在三界之内的奇事异闻,上面对月落谷的记载也寥寥几句,只说月落之处,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似仙非仙,能驭百兽,神力比天,七星连珠,乾坤扭转。
当时掌管冥域典库,只在盘点时略略看过几眼毕竟无头无尾,地域不明,千万年来毫无动静又虚无缥缈的存在,勾不起半点好奇之心,只是想不到人间一趟,竟能有如此奇遇,正好他也想打探打探,待回了冥域也好邀功。
至于还跟着这几个目无尊长、大呼小叫的小毛头身边,是那日见证了那两对少年少女超出凡世的神迹,不得不怀疑他们当中就有当时引起冥域血婴异常,他连累受罚的逃犯。
哼,待他找出此人,一定把他下到十八层极炼之狱,受尽永生永世的折磨,以偿还他在人间所受之疾苦,委身妖人之耻辱,这样一想,心理总算痛快了些,正暗自高兴,座下石凳突然碎裂,他不防一下坐在地上,顿时一股钝痛沿着脊骨传遍全身,他正想发作,一把程亮的长剑抵在了喉头处,一抬头一张俏脸压低了下来。
粉黛扭头就对几人说:“我看他不是耍我们,就是不怀好意,眼珠转个不停,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嘿嘿Yin笑,指不定想着什么Yin招要害我们!”
到底是救命恩人,尹一哎呦了一声,真怕粉黛一个下手不稳,把闫七喉咙当场刺穿,不得不赶紧解围:“闫大哥肯定是在思考怎么将敌人一网打尽,对吧闫大哥?”
闫七低着头憋了一大口气,嘴角抽抽了几下,再抬头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附和:“对,我夜观天象,今夜子时正好七星连珠,我让你们前六次进山,在六星对应位置留下的东西你们放置好了吗?”
安若拉着不服气的粉黛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尹一连忙搬了另一个石凳放在闫七身下,回道:“都已放定位置,只待先生安排。”
闫七撩了下破旧的衣摆,顺势坐下,故作神秘的掐指一番,随即说道:“我已算好第七颗星出现的位置,今晚天黑我们就上山,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指定位置,七星连珠,月落谷开,就能救出你们的师兄了。”
掐算是假,夜观是真,典籍所记七星连珠,乾坤扭转,一定并非空xue来风,这山上却有古怪,又有七星连珠之异象,说不定真能歪打正着,就算最后真找不见,他也有后话搪塞过去,若他们真追究起来不依不挠,他便恢复真身,吓他们个胆破心惊。
顾清越冷哼一声,拿出匕首在指尖比划,而一旁的谢恭川则端坐一旁,眼神不知看向何处,默不作声。
粉黛被拉到后面,气不过转向顾、谢二人,怒气冲冲:“你们也信这神棍鬼话,要我看应该即刻绑了他,传书回六派,我就不信找不到这月落谷。”
顾清越把匕首插入石桌,双手赞成:“我同意!”
谢恭川此时开口:“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等得起,承佑等不起。”
“谢恭川,你何时变得如此小心谨慎了。”放在以前,性急火爆的谢恭川肯定比她先一步,把那敢让他受伤的贼人戳个满身窟窿了,不过她又何尝不忧心承佑师兄的安危,自知他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