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一阵撕裂,他踉跄一步,正欲挥剑,突然一片寒光划过,攻击他的那只妖兽倒在地上。背后贴上来一阵暖意,他未回头便知道是顾清越,多日来的相处,他已极为熟悉她身上的气息。他们背靠背互为防御,密不透风的剑光瞬时杀出一条血路。
游子羡一剑撑在地上,气喘吁吁,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侵染,他看向旁边那持剑浴血的少女,轻声道:“我不是让你待在那里不要出来吗?”
顾清越唇角弯起,眼尾上挑,眼睛里似升起一丝红色的血雾,她将手上的血抹在剑上,红色的剑气暴涨,剑指上空,雷电翻涌倾斜而下。她在光中,衣袂翻飞,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你怕是忘了,我曾经是何人吧。”
众人只觉眼前一片刺目的光晕闪过,再睁开眼时,地上一片血rou模糊,零散的妖兽也飞速的窜入树林消失不见了。
血红的剑从少女手中掉落,游子羡一把接住她软倒的身子,顾不上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游子羡抱起顾清越飞快的走到营帐内,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仔仔细细地探查过后,游子羡才稍微松了口气,顾清越只是些皮外伤,她应该是力竭昏睡了过去。
第9章
清晨的光雾透过帷帐星星闪烁,耳边是嘈杂的窃窃私语。
“她好厉害,天机宫的人可真是深藏不露,连新进的弟子术法都如此高强。”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
“是厉害了那么一点点,就是可惜了这张脸,粗看之下倒是佳人一个,这细看却是坑坑洼洼母夜叉一个。”
“恭川,不可言语伤人。”一个温和的男音响起,后又说道:“安若,我让你带的补气丹药带了吗?”
“都装好了,就等游公子回来,好交予他。”一个温柔的女声回道。
“承佑兄,她都睡了三日了。”一个清朗的男声迟疑着说:“不吃不喝,昏迷不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不我再查探一番?”
顾清越实在不想睁眼,她的四肢百骸疲累酸痛,只是耳朵边这些不请自来的家伙们,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对她评头论足不说,现在还想上手,实在忍无可忍,她猛地睁开眼睛。
一二……三四五,五个脑袋齐刷刷看向她。当中一个身穿浅蓝,头戴玉冠的男子,猛地退后一步,将手放在唇边咳了咳,以解尴尬:“我们几个鲁莽,打扰了姑娘休息,实在抱歉。”
一个粉衣少女从他身后跳了出来,杏眼含笑:“啊,你终于醒了,我们是听说了你斩妖的事迹,特意过来瞧瞧的,我叫粉黛,是上谷派的弟子。”
然后,拍了怕刚才说话的男子,介绍道:“这是光华派何掌门的独子何承佑,旁边这位温柔娴静的美女姐姐是他的师妹殷安若。那边黄衣服的小子是云英派尹一,善毒不善医,头疼脑热的可千万别找他。”
最后,少女将一个绿衣少年推了出来,那少年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来,Jing致的面容上满脸不屑,两手抱胸,鼻孔朝天。
少女指着少年说道:“他是乾羽宫最肤白貌美,最年轻有为、最前途无量的少宫主谢恭川,这次就是他提议要来看看你,我们都是顺道,顺道。”
“什么我提议!?”少年指着自己鼻子,圆眼怒睁,脸颊气的一鼓一鼓。
那个叫尹一的黄衣少年搭腔:“就是你呀,说连我们几个都束手无策的妖兽,竟被两个名不经传的人打跑了了,然后非得要来看看吗?”
“有吗?我有说吗?!”绿意少年涨红了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对上了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他咬着牙,鼓着腮帮子:“我说的怎么样,小爷我就是想来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傻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把自己搞的昏睡不醒。”
“看够了吗,如果看够了,你们可以出去了。”顾清越翻了个身,背对着众人,言辞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其他四人都有些尴尬正欲出去,那绿衣少年却炸了毛,他两袖一甩,气呼呼的上前,就要伸手将那可恶的丫头硬掰扯过来,忽然一道细不可见的利刃划过了手腕,他痛呼一声跳了起来,张嘴怒吼:“谁!?谁敢暗箭伤小爷。”
帐篷的帷帘掀开,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迎着光走了进来,他冷着脸一一看向五人:“我记得我并没有邀请任何人过来。”
绿意少年还咋呼着上前,却被粉黛、尹一一个抱腰一个抓腿拦了下来。
何承佑接过殷安若手中的袋子,施礼道:“我是奉家师之名,为顾水姑娘送些固气的丹药,我的这位朋友本性不坏,就是脾气略微古怪,无意中冒犯了姑娘,我在此赔个不是,还请子羡兄多多担待。”
游子羡接过布袋,放在鼻下闻了闻,面色稍微缓和,他亦施礼回道:“谢何掌门美意,只是我这地小,恐容不下那么多人……”
赶客意味明显,何承佑暗自苦笑,本想结交一番,现在到落了个不好的印象,只待以后有机会结识了,他抱拳告辞,其他几人连拖带拽的将绿衣少年拉了出去,隔了好远还能听见那少年的骂骂咧咧。
游子羡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