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给登报……”他威胁道。
“登。”青年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眼眸里透出几分冷淡与戏谑。
威胁并不奏效,牧丞愣了一下。
紧接着,牧云一句话把他给打得落花流水:“你妈呢?她知道你来吗?”
牧丞僵住,牧云看出他面上的表情,倏忽笑了:“噢,哥原来是瞒着明姨来的?”
“哥”“明姨”,万分嘲讽的称呼。
在最早他和明易倩回到牧家时,牧云从来不喊他们。
直到他赢得这场豪门纷争,成为胜利者。
他开始享受着挑拨他们俩的神经,Yin阳怪气、冷漠Yin鸷地戏谑开口喊“哥”“明姨”……
往往喊一次,牧丞和明易倩就会更惨一点。
上一次他这么喊,之后就是牧丞在澳岛输了全部家什。
牧丞犹如巴普洛夫的狗,瞬间抖了一下。
青年笑起来,他态度舒缓,语气柔和:“我猜明姨不知道你来,对吧?”
“你是不是想着,万一能从我手里要到钱,就独占掉这部分?”
牧丞的心思被他说中,他脸色铁青,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牧云笑yinyin,打量着他的脸,“我猜对了。”
牧丞的心思比一个稚嫩儿童还不如,他怎么会比得过受过良好教育、继承豪门遗产,又把同父异母兄长、继母给扫地出门的【牧云】。
这具躯壳在察言观色上,有着独到的天赋点。
牧丞越Yin沉,牧云越开心。
他结结巴巴道:“你、你管我妈来不来?她全权委托给我这件事,不行吗?”
“毕竟你之前对我妈也不客气,她怕了你还不行吗?”
青年笑:“当然可以,你继续说。”
牧丞迟疑了一下,又觉得机会难得,他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没要到点东西就狼狈走人。
于是道:“我爸当年给我妈买这花瓶,我手机里还有微信记录、微信聊天记录实拍,可以做证据。”
青年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
管家在一旁,心说,牧云先生今日的欢乐都是牧丞给的。
他昨天回来时,脸色算不得好看,也算不上太难看,总之就是普普通通。
好在今天一大早醒来,牧丞来给他们看笑话。
想到这里,管家舒心地笑了。
牧丞:“而你,把一个花瓶送给什么病秧子协会,一群心脏病病人,得了病没钱治个屁啊?”
“该死的就死,还治病,治个xx!”
“把我妈的花瓶送人,你倒是菩萨心,人情都是我妈的!”
青年的瞳孔缩了起来,像是大型兽类遇到猎物,机敏冷漠、Yin鸷残暴,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
然后,牧丞听到他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什么?”
牧丞还没说完,话就被牧云打断。
他茫然地溢出这两个字,就看到青年起身,在他身前站定,他要高他十公分,牧丞遗传了他妈的矮个子,在男性中也只有一米七多点的个儿。
他站着,他坐着。
牧丞的气势更加羸弱。
牧云拿手掌拍了拍他的脸,动作轻慢,语气轻蔑而刻薄:“哥,你做梦倒是挺会做……”
很凉,像是毒蛇红信吐出,丝丝作响。
牧丞感到背脊升腾起一阵凉意。
他连避开都来不及。
牧云勾起嘴角,笑眯眯的,在他脸上又来了一巴掌。
这回的力道很重,打得他脸都歪斜过去,牧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疼痛从脸颊蔓延,再到传递到神经,他发出一声哀嚎!
“哥,关于那个花瓶的法律文件,我改天发给你瞧瞧。”
“想要花瓶?……下地狱和爸要吧。”
翩翩贵公子出身,用词典雅、语气冷凉,犹如丝绸滑过,他的笑意很淡,挂在脸上,像个虚假的面具。最后,青年道:“听说你和你女友分手了?”
又是刺心一锥。
“真是不走运啊。”
管家看到牧云转过身,接过他手上的shi毛巾,轻轻擦了擦手。
他在看到他起身时,就知道牧云被牧丞惹起火气。
这几年,牧云基本没有过这样大的情绪起伏——只有在他刚知道牧丞、明易倩回到牧家,成为他法律上的兄长、继母时,他发过很大的火。
后来他就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在混浊的豪门纷争中沉浮多年,最终成为胜者。
管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发火,他有所预料,只来得及准备好shi毛巾。
一般来说,牧云都很嫌弃牧丞、明易倩,他们来过一次,大厅都要彻底消毒一次。
这次也不例外。
管家听到牧云说:“麻烦武叔,让人把厅内的脏东西扫扫。”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