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弓是阳面,光鲜亮丽,一旦拉开,力量强大,所有人立刻都能看到,的确非常风光,非常明快了当。
“但这其实是一时的。且不说就连瑾儿自己现在都很难拉开第二次,即使她以后能够使用碎天弓,也很难保证在她之后,翼族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可以拉开的人。
“但机关弓则不同。
“机关弓处在Yin面。现在瑾儿所付出的努力,短时间内很难显出成效,也很难立刻有所回报,甚至难免会遇到些阻碍和不理解。
“但是一旦成功,就会是不朽的功绩。而且这种影响是永久的、长远的,能够永远地让翼族变得更加强大。
“其功绩,绝不亚于拉开碎天弓,甚至于,在我看来,很有可能更胜于碎天弓。”
然后,灵瑾看到兄长镇定地转向山望。
寻瑜说:“所以,我觉得瑾儿的想法是对的。如果换作是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第74章 动心
在鸣凤台高墙之后, 听到兄长的话,灵瑾的心脏忽然,轻轻地抽了一下。
山望好像也很吃惊。
他摇了摇扇子:“你这么一说, 似乎也有道理。”
这时, 山望饶有兴味地看了看寻瑜的表情。
他问:“不过,这些话你当面和小白雀妹妹说过没有?”
“没有。”
寻瑜的视线略显闪烁。
“我为什么要当面跟她说?”
山望煽动他道:“当然是鼓励她啊!小白雀妹妹现在说不定也在迷茫, 知道你这么想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寻瑜扭开头:“……没必要。”
“为什么没必要?”
“我们虽然是兄妹, 但她也没怎么主动跟我说过这些事, 我突然跑上去鼓励她……怪怪的。”
寻瑜拧起眉心,不太自在地样子。
他对山望道:“别说这些了,走了。”
*
片刻之后, 灵瑾抱着她之前没拿的书,飞回了鸣凤台上。
碎天弓闪了一下, 显出人形来。
灵瑾正跪坐在地上, 将要用的书本和工具一样一样摆好。
弓灵睨了眼她的表情,问:“你怎么了?为什么感觉有点慌张?”
灵瑾身形一颤, 下意识地想要遮挡自己微热的面颊, 慌乱道:“没、没事。”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惊慌失措到这个地步, 连弓灵都看得出她的异样。
她不得不深深地低下头,将脑袋埋到地上的工具里,假装在整理物品。
可实际上,她现在心跳很快。
她将手放在自己胸口,胸腔内的心脏正在飞快地突突直跳。
这好像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她的心跳变得这么快。
在没有人能发现的角度,灵瑾忍不住抿紧嘴唇,浅浅地微笑起来。
好奇怪。
她觉得好开心。
她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是因为兄长说了那些话吗?
还是因为, 说那些话的人是兄长?
她感到自己的呼吸比平时急促了几分,胸口略有收紧,体温微微身高,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灌透全身。
明明哥哥还是以前的哥哥,可不知怎么的,灵瑾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她好像,很难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他。
在以前,灵瑾看着兄长,始终很自然地将他当作哥哥。可今日,她想到兄长,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婚约”二字。
兄长他……相貌俊美,天资出众。
他看似严厉,可实际上,灵瑾一旦回想起来,就觉得兄长其实一直对她十分包容。
他始终都在以一种不太容易察觉的方式保护她,虽然嘴上经常说不行,但每到她最为脆弱的时候,兄长却总会出现,让她可以依赖他。
说实话,灵瑾内心深处,一直很依恋兄长。
好像只要知道身边还有兄长在,她就会觉得很有安全感,因为知道始终会有一个人留在不远处,为她守护一个时刻都能躲避风雨的港湾。
灵瑾的思路有些混乱。
她对兄长的情感,在她的意识中,原本就像泉流一般干净而清澈。
可如今,母亲们那一句玩笑般的“婚约”,就像一滴朱色的水彩,滴入泉流之后,立刻就让清泉染上了别的颜色,所有的泉水都浑浊起来,变得亦红亦清,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这样一来,连灵瑾自己都有些摸不清她自己的思绪。
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满腔浑浊的颜色。
她对兄长的感情,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是忽然变了,还是过去就潜在有这样的质地,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
将来,她要如何看待兄长?
灵瑾的思绪一团乱麻。
“喂。”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