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下,是现在说分手呢,还是……
不, 不行。
这条鱼她钓了这么久,才算勉强咬钩,现在就放走, 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她抬起头,环住他,踮起脚,亲了亲:“好呀。”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笑意盈盈, 总是不讨人厌的。
季远低头看着她,看得沈双都忍不住想摸一摸脸,怀疑自己哪里露了馅,谁知季远一俯身, 就将她抱了起来。
“呀——”沈双娇呼一声, 忙环住他脖子, 当对上那双微微弯起、有着漂亮弧度的眼睛,才意识到他要干什么。
新准备好的客卧, 就这么被用了一回。
沈双更觉得,自己被碾成了棉花, 等一切毕,手指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而后, 又由着季远抱去浴室, 淋浴间的雾气将一切都蒸得热气腾腾,一切都如雾里看花。
沈双抬头,隐约只看到两团模糊的影子,而世界, 在这一刻仿佛也被蒸腾成了奇怪又扭曲的东西,让人感觉极不真实。
她睁大眼睛,试图看清,影子在突然间成了两团奇怪又扭曲的麻花,生生世世都要缠在一起——
她隐约生出一种怀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竟真的能这样深吗?深得好像灵魂都被触摸到,随之起舞。
手再一抹,那令人心惊rou跳的画面就没有了。
沈双感觉自己成了一尾鱼,风浪一打来,她便只能弓起身,随着浪儿摇摆,而在记忆里,唯一留下印象深刻的画面,就是男人那双眼睛,以及头顶那盏摇晃的灯了。
…
再回到客房时,客房已经不能用了。
沈双:……
她看了眼皱巴巴的床单,忍不住将头埋到季远的胸口,道:“都怪你。”
季远一脸无辜:“是,怪我,太能了。”
沈双:……
她捶了他一记:“不要脸。”
手却被捉住,男人的胸膛震动,像在笑,沈双抬头瞪他,他反倒笑得更厉害了。
“喂,不许笑!”
沈双红了脸。
她简直没办法直视,也许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装着一个汪洋大海的开关,找对开关,就能开闸泄洪。沈双甚至还能想起那一瞬间,这人脸上的表情,尤其是那眼睛……
“算了,今晚睡我那。”
于是,两人又手拉手去了主卧,不知道为什么,从季远说那句“认真交往”开始,他们俩在一块的感觉就大变样了。沈双自己也说不出来,就像……从华丽的偶像剧,落回了黏糊糊的、粉红色的草莓nai油里。
到了主卧,这回倒是没再做,一人一边躺床上。
可沈双睡不着。
也许是累过头,大脑皮层异常活跃,她转了转脑袋,看看外面巨幅的落地窗,以及落地窗外的明亮星子:“哎,季远,我睡不着,要不你换到我左面?”
旁边没声音。
沈双转过头,洁白的枕头上季远正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沈双:……
就这么…睡着了?
这么快?
沈双有点不相信,凑过去,才发现,季远脸红红的,连眼皮也泛红。
仿佛有热气从他身上传过来,沈双忙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糟,比之前还要烫。
忙起身,却被拉住,男人抱住她、胡乱拍了拍,声音喑哑:“睡。”
睡什么睡。
还要不要命了。
想起刚才在浴室、这人那股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模样,沈双就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今天的季远也不知怎么了,比平时还狠,折着她跟要把全部劲儿都使在她身上似的,喊他、挠他、推他,全不管用,非顺着他心意说、做,由着他把那股劲儿使完了,才放她下来。
下来时,她大月退都是青的。
现在倒好。
热度又上去了。
沈双重新拿温度计测了测,39度2,还好,比前一晚轻。她就只好又起身,烧了壶水,拉他起来吃了退烧药再让睡,一通折腾下来才躺下。
这回,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下时还在想,幸亏这番折腾,晚上吃的通心面和牛排可全都消耗了……
第二天闹钟准时准点地响起来,沈双醒来,发现自己整个都窝季远怀里,一米68的个子,在季远面前完全不够看,他长手长脚、像只八爪鱼似的困着她——
她被严丝合缝地嵌进去了,腿也被他夹着。
一动,就碰到个……恩,会在早晨敬礼的东西。
沈双被唬了一跳,忙看季远,他眼睛闭着,睡得很沉。
今天北市的阳光很好。
有一缕透过窗帘的缝隙递进来,沈双凑过去,试图在季远那白皙匀净的脸皮上找一点正常人会有的油光,然后他发现,没有。
真的没有。
这厮,睡了一晚,鼻子居然不会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