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一看到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快步奔了上去,临到床前,反倒又胆怯了,硬生生地刹住,迟疑地问:“你……怎么样了?”
凤城寒眼睫一颤,见他呆呆地站在帐门前,笑了笑,“我没事,寒宵。”
他嗓音很柔和,“过来。”
卫寒宵抿着唇,匆忙端茶倒水服侍他,故作平静地将金羡鱼离开的事同他说了。
凤城寒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轻声问,“她可曾,说些什么?”
卫寒宵一怔,他低下头,盯着手上的水碗看,好像碗面的花纹有多Jing致,有多吸引他似的。
“没有。”
凤城寒他倒并没有意外、失落,甚至埋怨,他垂眸,嗓音依然和干净润朗,似乎自言自语般地轻轻呢喃道:“连一句话也不曾留下么?”
***
崆峒山景色苍莽宏伟。
林壑尤美,怪石巉岩,飞瀑深潭,山明水秀,
韩归云穿过藤萝掩映的林间小道,就看到了端坐在石桌前若有所悟地金羡鱼。
她面前正摊着本书页已经泛黄的古籍,桌角还堆着几本,神情专注。
“你这些天来日夜钻研崆峒功法,可有所得?”
听到韩归云的嗓音,少女转过身来,眼里掠过抹惊喜,笑道:“归云师叔!”
她未施粉黛,一袭白衫,只在鬓角别了朵小小的黄花作为装饰,脸颊皎白如玉,容色绝lun。
其目光晶莹温润,显然是内功已臻至一定的境地。
哪怕是韩归云,这几天以来每每见到金羡鱼,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容貌惊艳住。
他忍不住叹口气,不知道白师姐是从何处找来的这个小徒弟。
韩归云修道多年,早就看淡了男女之情,惊艳之余,难免替金羡鱼她担心。
生得美丽是一种好事,但生得这般美丽,就不知道是上天的恩赐还是怪罪了。
这也难怪金羡鱼她来到崆峒之后,二话不说,就提出了要借阅门中经典,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日夜努力修炼。
金羡鱼抿唇笑道:“师叔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韩归云道:“前些日子派中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前些日子的提议,金羡鱼忍不住陷入了回忆之中。
前几天,她主动自爆马甲,果然引起了崆峒派内的轩然大波。
众人惊喜震动,自然是难以言说。
白苹香在崆峒派颇具声望,崆峒众人没想到还能再听到故人的消息,又悲又喜。
韩归云忙催促李平川道:“快,快把你其他几个师叔叫出来!”
如果说刚刚看金羡鱼,韩归云是看待少年侠士时的敬佩客气,这个时候再看金羡鱼就完全不一样了。
等众人赶到的时候,得知白苹香还活得好好的,又收了这么个乖巧美丽的徒弟,帮崆峒解围,越看越爱,喜悦又自豪,止不住为白苹香觉得高兴。
欣喜不已了好一会儿,这才想到落座奉茶。
又一番嘘寒问暖之后,金羡鱼这才费力地找到了机会,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个自然无妨。”
金羡鱼认出来说话的是崆峒的栖霞子陈无梦,主管典籍,不假思索,当即一口应下。
这、这么轻易?
金羡鱼大喜过望,简直是受宠若惊了。
栖霞子陈无梦微微一笑:“你是咱们白师姐的徒弟,也是咱们的小师侄,想看什么尽管看就是了,就算咱们崆峒没有的,做师叔的借也要给你借来。”
包括韩归云、栖霞道人在内的崆峒长老,只留下来五位,都年事已高,平易近人,对她关怀备至。
崆峒众人的关怀让她耳根发烧,虽然知道这其实是对白苹香的爱屋及乌,但她还是感激不尽。
于是,她又多问了些关于太一大典和采莲华寺的的消息。
“你问这个作什么?”
金羡鱼没有隐瞒,坦然说:“师父如今被关押在灵山菩提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晚辈很想找到能救师父出囹圄的办法。”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沉默下来。
半晌,韩归云才微笑道:“好。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前面你提到太一大典,不瞒你说,咱们崆峒其实已经有许多年未去太一大典了。”
正如周玉所说,太一大典是各门派年轻弟子切磋比试的盛会,崆峒派由于人才凋敝已经多年没派过人去参会。
一般来说,太一大典的胜出者,给大门派都会给出法宝,或是允诺,以作鼓励。
那不就是意味着救美人师父和争夺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可以同时进行?!
这实在是个意外之喜。
就是“争夺天下第一美人”这个目标是在太过羞耻,刚刚她实在是没好意思讲出来。
她殷切地望着韩归云,诚恳地问:“那如果我能在太一大典上拔得头筹,是不是也能提出要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