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仙君呢?”他微笑说,“毕竟,小鱼儿可是将你忘得一点也不剩了。”
玉龙瑶虽然令人讨厌了点儿,但他以为失忆并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男人面色苍白如雪,在月光下安静得几乎快要隐去。
他像是逐渐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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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见到谢扶危的时候,金羡鱼主动叫住了他。
她踌躇了半秒,似乎在斟酌。
“你不要再送那些东西来了。”
谢扶危静静地看着她,给出了个明知故问的回答:“……哪些东西?”
金羡鱼道:“花篮之类的,我不需要。”
说完她眼前一花,谢扶危突然闪身到她面前,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在他苍白宽大的手掌下显得如此纤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金羡鱼怔怔地看着谢扶危苍白困惑的面孔。
银色的长发自他肩头滑落。
他雪睫微颤,说。
“金羡鱼,帮帮我。”
他有些不对劲,心里像有一个空洞,唯有遇见金羡鱼她才能填满。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苍茫无措的空虚。
难道说是他“喜欢”金羡鱼吗?可是喜欢又是什么意思?
金羡鱼推开了他。
谢扶危看到她脸上露出了耐心用尽的厌烦。
“……抱歉,我与仙君真的不熟。仙君的请求,恕难从命。”
“还请仙君不要再纠缠我了。”
那股空虚感再一次蔓延。
伴随着空虚而来的是一阵微不可察的,细碎的痛楚。
那种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的错觉愈发明显。
他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击垮,这一次,谢扶危一瞬间安静下来。
金羡鱼微微松了口气,她得以顺利脱身。
……
才怪。
金羡鱼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里多出地这道眼熟的身影。
窄袖长裤,牛皮长靴,黑眼珠黑头发,文秀翩翩。
玉龙瑶正坐在屋里,捧着她的话本在看,听到她的动静,他抬起眼,讶然地笑了笑,“小鱼儿你回来了?”
“抱歉,拿了你的话本。但我等得实在有些无聊了。”玉龙瑶露出个歉疚的笑,晃了晃手里的话本,“它很有趣。”
他一边说着闲话,目光却是冷的,紧紧地从她身上一寸一寸地掠过。
像是在探寻她身上的蛛丝马迹。
自从那一天和谢扶危打了一架之后,玉龙瑶就动不动出现在她眼前。
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穿戴,乌发整整齐齐地绑在脑后,乍一看风度翩翩,只是脸上依然青青紫紫。
“我有些疼。”玉龙瑶眨眨眼睫,撒娇般地恳求说,“思来想去,还是小鱼儿你擅处理这伤口。”
对于玉龙瑶的撒娇,金羡鱼表现得十分冷淡直男,委婉地说:“我记得你屋里就有不少灵丹妙药。”
玉龙瑶脸不红心不跳地走上前,“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想让小鱼儿帮我疗伤。”玉龙瑶去拉她的手,轻轻地说,“就像从前那样。”
他没有拉成功,金羡鱼及时地侧身避开。
玉龙瑶的表情Yin沉了一瞬,快不眨眼,复又扬起个天真无辜的笑来,“不行吗?”
“我把东西都带来了。”他说着,忽然从芥子囊里当啷啷掉出一大堆纱布、药膏之类的。
对上玉龙瑶恳求的视线,金羡鱼移开了目光,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非要强求的话。”
玉龙瑶如愿以偿,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来。他笑起来,就像个腼腆的少年郎。
他贪婪地看着金羡鱼垂着眼睫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得上粗暴。但这细微的痛楚好像也成了甜蜜的。
玉龙瑶在争风吃醋。
他的性格就像个长不大的熊孩子,谢扶危终于让他感觉到了危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金羡鱼不大清楚玉龙瑶如今的行动究竟是几分出于对她的感情,几分出于落于下风的不甘。
他的确生了副好皮囊,皮肤皙白如玉,薄唇微翘,鼻梁挺拔。
极为纤长的眼睫微颤,显露出几分忐忑的期待来。
……
“你不在状态。”玉龙瑶突然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过神来,坦诚地认了下来,“抱歉。”
玉龙瑶的面色有些难看。
他对自己的容貌一向很有信心,也一直以为金羡鱼当初对他钟情未尝不是因为这张脸。刚刚在金羡鱼面前也的确有几分矫作。
可她竟然在走神。
她竟然真的移情别恋,爱上了谢扶危。
“我觉得很奇怪。”金羡鱼有意识地开口。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