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这不是她那位傲娇师父的门派吗?金羡鱼眉目沉凝了下来,侧耳留意着争吵的内容。
却说这边合欢宫的十几个弟子,都是少年少女的模样,言笑晏晏,香风绕身,袍袖翩翩,甚至出场还自带bgm的,隐约有丝竹管弦之声传来,可谓是风sao至极。
“算了吧,何必与他们计较。”当中一少女叹了口气,幽幽道,那一双美目,眼风儿不自觉地往对面飘。
这个世界的合欢宫倒和修真小说里的不大一样,至少名声没那么差,合欢宫出美人,大仙洲各门各派不少掌门夫人、长老夫人之类都是合欢宫出身。
与不少宗门都保持着良好的姻亲关系的合欢宫,后台甚是强大。
而那边的崆峒派则被衬托得略有点儿打眼了。
是穷得有点儿打眼。
一律是粗布麻衣穿布鞋,说得好听点儿还颇有些武侠风,少年少女们粗布麻衣仗剑行走江湖,说得难听点儿的确有些上不着台面。
“……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这灵宠放出来四处乱跑,我还以为是无主的呢。”崆峒一个少年涨红了脸,大声说,“烤了都烤了,不是说赔你们钱了吗?”
另一合欢宫弟子一声轻嗤,“这雪兔价值万金,是当初十二洞天赠给咱们的,就凭你们,也赔得起?”
“我说贵派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派,怎么还沦落到捉人灵宠果腹的地步?”
被如此堂而皇之的羞辱,崆峒弟子纷纷攥紧了拳头,面露耻辱,愤愤之色。
这兔子平平无奇,分明不值这个数,如若不然他们也不会误以为野兔。
对方张开就要万金,不是狮子大开口,有意刁难又是什么?
有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崆峒领头的女修拦住了。
她短发青衣,剑眉厚唇,双眼秀气,浑身上下散发着股英挺之气。
“罢了,此事毕竟是你我粗心在前。咱们是来祝寿的,勿要在主人家的地盘上多生事端。”
那短发女修说完,不卑不亢地解开了腰间的芥子囊递了过去。
“这是咱们身上所带的所有灵石了,在此和道友们赔个罪。”
这位崆峒师姐嗓音不高不低,虽然是在道歉,但言行和神态都给人一种不落下风,不弱于人的感觉。
合欢宫那边却不买账,轻蔑道:“就这些灵石怎么够赔?”
人群中,凤城寒见状皱了皱眉。
他素日最见不得仗势欺人,倚强凌弱之辈。
缓步走上前来递出自己的芥子囊:“那这些灵石可够赔偿之数了?”
那边的合欢宫弟子惊讶地睁大了眼:“……你不是?”
清靖子,凤城寒!
凤城寒不答反道:“雪兔在十二洞天不算什么稀罕物。虽不知晓贵派用什么东西来喂养的这只兔子,但这些灵石也该抵贵派这些年在这只兔子身上的花销。”
这兔子本来就是十二洞天的弟子随便捉来送给合欢宫女修玩的,那合欢宫弟子惊疑不定,哑口无言。
金羡鱼远远地看见凤城寒又说了些什么。
且不说洞真仙君谢扶危在大仙洲之地位崇高,单凤城寒一人在修真界也颇有名望。
合欢宫不乐意归不乐意,却不好说点儿什么。
蓬莱学宫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此情状,也犹豫要不要跟上去打个招呼。
孟雪奎轻声说:“过去看看吧。”
金羡鱼见状跟上,说实话,她有些好奇崆峒派,上次在天星漏的时候她还没仔细看过,这回有了美人师父这一层关系在,她天然地就对崆峒派有了点儿好感。
“弄师叔!!”领头的合欢宫女弟子看到弄花雨,十分惊喜。
“师叔?你也来了!”
弄花雨脸蛋红扑扑的:“宋师侄,好久不见啦。”
弄花雨在合欢宫地位不低,这些趾高气扬的合欢宫弟子一看到弄花雨,顿时就像是变了个人,兴高采烈地围着弄花雨叙旧。
“师叔当初先行出发,还以为遇不到了,实在是没想到——”
崆峒弟子只是冷眼看着,落在弄花雨身上的目光有几分厌恶。
孟雪奎身为蓬莱学宫的领头弟子,温声上前与这两派人马各打了个招呼。
那位崆峒师姐不咸不淡地点点头,而后又婉拒了凤城寒的好意:“清靖仙君的好意,咱们心领了。仙君不必蹚这滩浑水。”
十多个崆峒派弟子围在一起,各自解开自己的芥子囊,凑了够数的灵石,由这短发师姐递到了合欢宫手上。
碍于凤城寒、孟雪奎等人在场,合欢宫一时不好发作,冷着张脸接了,崆峒众人这才转身离去。
许是走的匆忙了些,一个崆峒小师妹身上的玉佩滑落在地。
金羡鱼弯腰捡起送到了她手上:“你的玉佩。”
这嗓音冷彻动人,听得小师妹怔了怔,抬起眼却只看到了个戴幂篱的少女,身形窈窕,明明没露脸,却颇有脱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