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少年,倒不如说是介于少年与男孩之间的合法正太。
“姐姐,能看看我吗?”弄花雨眉眼弯弯。
那一双杏眼中月色潋滟,竟平添了几分诡谲之感。
“我真的很喜欢姐姐。”
少年撒娇般地轻声说着,忽地飞扑至她怀中,将脸轻轻贴在她腰际。
这是合欢宫的技法,合欢宫门人Jing于幻术,能在不知不觉间摄人心魂,使人唯命是从。
少年露出个甜蜜的笑,几乎同一时间反手掣出了一柄明亮的匕首。可与此同时,也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烙在了金羡鱼的肌肤上。
这个混账,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哪怕金羡鱼已竭力提防,在没遭遇过合欢宫门人时,还是不可避免地中了招,竟有些迷失在了这双波光盈盈的瞳仁中。
金羡鱼眼一眨,浑身一个寒噤,在弄花雨拔刀的瞬间,迅速回过神来!冷着一张脸踹上对方小腿,足将少年蹬出去丈远!
当啷——
匕首落地。
弄花雨跌坐在地上,那有些轻艳的神情陡然一变,却忽地露出个瑟缩的,或者说白莲的表情。
“姐……姐姐?你要做什么?”
金羡鱼愣了半秒,穿越前熟读了各色影视网络小说的她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背后有人!!
果不其然,横空伸来一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几乎是含蓄、谨慎、克制地托住了她的手腕。
一道驯静的身影随之出现在她面前。
“梅道友。”对方嗓音如月下松风,疏冷极了。
是凤城寒!
凤城寒只是这么虚虚一托,便迅速收了手。
许是因为琴剑双修之故,他有一双极为修长,包养极其良好的手。
此刻指尖仿佛痉挛了半秒,在少女温腻的肌肤上多停留一瞬都好像是一种冒犯。
指节动了动,凤城寒抿唇,嗓音拘谨:“梅道友,周姑娘寻你。”
金羡鱼微微诧异,亲见这一幕凤城寒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她还以为至少会劝她两句别对弄花雨动手什么的。或者说问她为什么要易容。
显然,他留给了她足够的斡旋余地,就连劝架的手段也是如此温宁体贴,正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受。
换句话来说,就是十分具有边界感。
这也是无法的事。
凤城寒他出生本高贵,他出生于凡间某个钟鸣鼎食的簪缨大族,自小天资卓越,极富同情心。
自小就有大儒劝诫他们要以仁爱待人。
但这一番议论却与族中占田、招权、纳贿的行径殊为不同。
在十三岁那年,少年婉拒了父母为他安排好的一切,义无反顾地换上了素服白袜黑鞋,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锦衣华服捐给了流民。
风餐露宿,一步一个脚印地去了冰天雪地的十二洞天学道,他背叛了他所处的阶级。
刚拜入十二洞天的时候的确不甚适应,他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最基本的穿衣吃饭都要从头学起。
头上还有个无心无感,性子十分难懂的师父谢扶危。
这种情况下,凤城寒无奈自觉肩负起了照顾师父、师兄弟的责任,一直照顾到了今日。可以说这种体贴懂事也是时势所造。
他本该这般保持着这么一副澄透的心肠,宁静致远,却未料到碰上了这位金夫人。
弄花雨的面色陡然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
金羡鱼愣了一愣,忽而抿抿唇笑起来,只是花容瞧着有些冷:“凤道友,真正的我,可与道长想象中的不一样。”
凤城寒被她莫名一刺,不由一怔。他下意识原想说他并不在意,
这都是她。
他只为多了解她半分而欣喜,又何来失望。
只是这话实在难以开口,便眼睫一颤,抿唇不言。
哪怕他的确有许多问题想要,比如说她为什么乔装易容出现在此地,她是不是已如愿以偿与玉龙瑶和离?
可金羡鱼却已经转身离去,敲了敲脑袋,金羡鱼忍不住吐出了口气。
她刚刚这番话的确是想推开凤城寒,老实话,她其实不是特别愿意再攻略凤城寒了。这种圣父大好人攻略起来总觉压力山大。
金羡鱼既走,凤城寒询问弄花雨的状况,“弄道友,你可无恙?”
少年纤细的手腕微颤,捂着脸低声抽泣,听闻这话,方才放下手,露出一双shi漉漉的杏眼。
眼尾微红,小巧的琼鼻也哭红了,弄花雨摇摇头,“我无事,凤道友,谢谢你。若不是道友你来,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啦。”
“但是,我也没有欺负女孩子的!”弄花雨挺起胸脯急切保证“欺负女孩子不好的。”
凤城寒:“……”
这位弄道友实在是童稚得宛若幼童,
凤城寒见他无事,心下微定,又实在是无言以对,朝弄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