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猜吗?随便玉龙瑶绞尽脑汁,呆滞郁闷吧。老实说被强留在玉家这件事令她十分不爽,等她学有所成,傍上谢扶危后,就揍玉龙瑶一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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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四海飘零,无一无靠”究竟是何意?
玉龙瑶困惑,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好且将此事搁置。
他对金羡鱼的感情正如同缓慢降温的火焰,但这与他不同意和离是并不冲突的。
他对谢扶危的兴趣,并不足以支撑他会为了谢扶危和离。
这几百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金羡鱼的陪伴,她如果突然离去,他自然也会遗憾、不舍。
总而言之,除了前几天出了点无伤大雅的意外,一切都已经回到了正轨。就像当初她驾着一匹小马,挥鞭向前,兜兜转转却还是回到了他身边一样。
他侧耳耐心地聆听着面前五奇鬼的汇报。
这种鬼,四鬼尽瞽,惟一鬼有一眼,其余四鬼惟听一目先生之号令*
这位一目先生则唯玉龙瑶是从。
玉龙瑶的可怖之处,往往在于其无处不在,世间百鬼众魅都有可能是他的耳目。
摸了摸一目先生的脑袋,玉龙瑶慢悠悠地堆着宝塔问:
“只练了剑?”
一目先生道:“只练了剑,随后又去了灵山菩提寺。”
玉龙瑶点点头,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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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皮法师的弱点就在一个“脆”字,她虽习得了【无心相心金刚护体】,但到底没有禅宗外功根基,瞎练下去恐会在歧路上若脱肛的野狗一路狂奔……
略一迟疑,金羡鱼当即便决心往天星漏附近的菩提寺求教,这是鹫岭采莲华寺的旁支,寺中禅宗高手甚多,且善教无类,常开门观机授教,普度众生。
这一日,金羡鱼用过早饭之后即刻绰步前往。
没想到一出门,却又打头跌落了一支带露的海棠花,拾起来一看,有些懵逼茫然。
……梨花还能解释被风吹落,可是她门口根本没种什么海棠。是小丫鬟们无意中遗落的,还是说有她的爱慕者来送花?
这倒不是自恋,在她成了顶配版金羡鱼之后,这种追求往往屡见不鲜。
她稍稍正色了点儿,如果真是追求者的话倒也没什么。要是过了火,她就把他揪出来揍一顿。
下仙洲多山,菩提寺地处灵山山内,地势极高,山道陡峭,一路上松柏森森,高干参天,虬枝欲上,绿意连亘不绝。
金羡鱼循崖向上,只见一路上更有几个灰扑扑的黑点。
走近一看,却是好几个身着灰色僧袍的罗汉僧。
这些罗汉僧肩挑两桶水,健步如飞地往山门走。一路或双脚,或单脚,身形稳健,兔起鹘落,水桶中的水却稳稳当当,未曾洒落一滴,看得金羡鱼目不转睛,十分敬佩。
用法术确保水不飞溅而出的确没什么难的。
但这些罗汉僧吐息平稳,气完神足,身上未见任何真气运转的影子,挑水上山,纯粹用的是外家的功夫,可见对身体的平衡性掌握得极好。
越往上走,见白壁丹槛、黄墙碧瓦、窈窕连亘,庄严肃穆。
等终于到达山门,守门的僧人见一素衫白衣的少女,一手压着幂篱,一手执剑,委折而上,打扮显然不似寻常香客,立刻走上前拦住了对方。
那少女倒也不恼,站定了,微微一笑,秉明了来意:“素闻菩提寺是采莲华旁支,禅学正宗,众僧侣修为Jing湛,外家功夫厉害,晚辈于武学一途上遇着了阻碍,特地前来菩提寺恳求诸位师父指点迷津。”
她嗓音柔和,不疾不徐,兼之容貌难得一见的魅力。
这守门的僧人心下好感顿生,只她是女子,终究有些为难。
“施主毕竟是女子,施主若是去上香倒可以,但是指点功夫……未免为难我们这些和尚啦。”
未曾想,那少女思索了半晌,沉yin着反问道:“我素来只听说过先觉与后觉之分,倒是未听说过在修炼上还有男女之别的。啊——还未请教高僧姓名。”
“小僧法号道知。”
金羡鱼复又笑道:“道知师父,你们这大乘佛法是将无量众生度到彼岸去吧,我这几日于修炼一途上冥思苦想不得其法,都要着相了。”少女叹了口气说,“难不成我是女子,诸位高僧就渡我不得了吗?”
道知愕然中若有所悟,念了声佛号,“是小僧着相了,女施主请吧。”
金羡鱼好奇地跟着道知一路往前,一直走到了罗汉堂。
道知转身道:“小僧这便去请示罗汉堂的首座了慧师,望施主稍等片刻,不知姑娘贵姓?”
金羡鱼道:“我姓金。”
竟然是请罗汉堂的首座吗?金羡鱼愣了一愣。
她其实没打算找首座来着,其实罗汉堂的弟子就够她学习观摩的了。
本来还以为要等上好一会儿,没想到不到片刻功夫,一长眉长须的高瘦老僧人便翩翩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