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眼睫动了一下,谢扶危没有任何情绪表现。
他琉璃色的眼眸,更像是蟒类的瞳仁,冰冷沁凉。
他静静地打量着她,却在出神地考虑另一件事,女孩子的腰肢如此柔软,仿佛一捏即碎,他怀疑她能不能承受得了自己。
她会不会死去?他们之间的差距简直就像是龙和鲤鱼。
她和玉龙瑶从前在床榻上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他踌躇,却找不到参考。
至于yIn()人()妻这些事,他并不在意。
他的眼神太过露骨,像是蟒类在丈量着能不能将猎物一口吞下。
想了半晌,谢扶危决定要轻柔一些,他扶着少女腰肢的手微微一动,他的腰腹痉挛了半秒,第一次主动沉了一下腰,将她按了下去。
他的银发散落在她光洁的手臂,冷得像是蛇鳞。
他就像一条雪龙将她绞得紧紧的,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
时至今日,金羡鱼都想不通谢扶危那天的主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基佬吗?
谢扶危这个人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他仅仅只是一段设置好的杀戮程序。
……她只S过他,还真没攻略过他,所以到底要怎么攻略他?好感度负100算吗?
而且S他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被剧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吧。
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金羡鱼深吸了一口气,认认真真开始享受搓澡。
洗完澡之后,金羡鱼倍感神清气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转过了屏风,在桌前坐了下来。
恰逢此时,被她随手搁在桌上的传讯玉牌响了。
“听说你醒了?适才我与谢仙君去江畔买了几条新鲜的江鱼回来,已经吩咐厨下烧了。要不要来一起吃?”
言语宛如再寻常不过的夫妻,温和随意地说这些生活中的琐事,极富人情味。
就好似前几日那一番争执未曾发生过一般。
玉龙瑶他行为处事言辞一向颇接地气。
他穿着打扮务求舒服方便,动手能力极强,常喜欢外出捡垃圾,修补他那些破破烂烂的灵器,偶尔喜欢扮鬼吓人。
不过在这礼貌和气笑yinyin的外表下,却冷淡得近乎令人心惊。
金羡鱼抚摸着玉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初她苦追玉龙瑶的那段日子。
当时她刚来到这个异世界,谨小慎微,一切都务求不行差踏错,在玉龙瑶手底下做事,也是兢兢业业,权把玉龙瑶当做顶头BOSS对待。偶也有殷勤拍马屁之举。
玉龙瑶对待手下一向不错,待遇好,福利多,“工资”高,不过有时候也的确危险。
有一次,她近乎九死一生地回来,浑身狼狈,玉龙瑶看到她面露惊讶之色,微愕地睁大了眼:“你还没死?”他似乎以为她早已殒命。
金羡鱼一阵囧囧有神:……她没死实在是抱歉了。
玉龙瑶立刻又露出一抹歉疚的神情,“抱歉我并无此意。只是小鱼儿你失踪太久,嗯……与你开个玩笑。”
话音未落,他噙着笑,夸赞道:“我早知你能平安归来,做得不错。”
骗人。
彼时,金羡鱼脑中猝不及防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不管他是不是在骗人。
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戏弄她不忘恶作剧,简直就是屑行为。
不过,每回他“捡垃圾”回来的时候,也总不忘给她带一些亮晶晶的,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儿。
或是漂亮的灵石做成的玻璃弹珠,或是胖乎乎的泥娃娃,或是奇形怪状的小石子。
偏偏她无法拒绝。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特殊的,这些“垃圾”也独她一份。她曾经那些同僚们也是如此以为。
就这样她自作多情了有百年,直到那一日她在“同事”们的撺掇之下,终于鼓起勇气向玉龙瑶表白,他微露惊讶之色,理所应当地婉言谢绝了她。
当时金羡鱼脑子里乱哄哄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知道自己不应该留在这儿,她应该要走。
她觉得迷茫,怔怔地走远了。
她心烦意乱,一路上驾着一匹小马挥鞭向前。
她兜兜转转,像在等待,又不知在等待什么,或许是在等玉龙瑶像偶像剧男主角一样追出来?
别天真了,她喃喃地自己否定了自己。这又不是什么琼瑶剧。
那个时候,她真想一走了之。
走到一半,她不拉缰绳,只身漫游,面色苍白,失魂落魄。
突然发现,天大地大,她竟然无处可去。她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到头来她发现她竟然还是期盼着玉龙瑶会突然出现。理所应当的,玉龙瑶自始至终也未出现。她在幻想中暖暖身子,却又被冰冷的现实迎头痛击,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还是颓废地回到了玉家,在同僚担忧的视线中,挤出个无所谓的,豁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