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头平日,除了上茅房和睡觉,连吃饭都呆在这间屋子里,今天居然没来应门!
温知故随手推了推,门应声而开。
温知故感觉不太对,连忙推开门,探头往里面望去。
这一望,温知故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
老姜头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姜师傅,您怎么啦?”
温知故小跑向前,去探老姜头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温知故伸手要扶老姜头,萧如寒已经帮忙把老姜头放正。
温知故对老姜头的认识,仅限于大家说他脾气不好,手艺很好,还有就是这几天的相处,除了对做首饰和特别的小玩意感兴趣,其他都漠不关心。
他突然的晕倒,是因为病还是因为别的?
温知故不懂医术,有些束手无策。
萧如寒倒是很镇定,伸手把了把老姜头的脉,遗憾道:“没有脉了。”
什么?
刚刚没扶起来前,她还看到老姜头的胸脯轻微起伏,那时还是有心跳的。
温知故再次探老姜头的呼吸,呼吸也停了!
温知故顾不得多想,连忙给老姜头做起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来。
萧如寒让温知故这一通异于寻常的Cao作,给惊住了。
他在战场混了这么多年,军医们怎么处理伤患他也见过,甚至还经常见,但是,从来没见过哪个军医像她这样的?
还对着嘴?
萧如寒觉得,也就是他这样久经沙场的人看了能勉强接受,换了其他人……
萧如寒都不敢想再往下想!
在萧如寒愣神的当口,老姜头轻轻嗯了一声。
萧如寒震惊。
都死了还能活过来!
这时老姜头已经颤巍巍地睁开眼皮,虚弱道:“你这丫头,我都去见阎王了,又把我往回拽!”
温知故一屁股坐下来,抹一把额头上腊月里冒出来的汗:“你还得帮我做东西呢,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萧如寒还处于震惊当中,温知故喘了一口气,指使他:“愣着干嘛?把人扶到凳子上啊。”
萧如寒回过神,帮着温知故把老姜头扶起来。
温知故又指使他:“去找个大夫过来。”
萧如寒立即转身出去。
老姜头还很虚弱,靠在桌案上,还不忘记嘴一下:“你就这么指使镇北大将军?”
温知故怔了怔:“没想那么多。”
当然,想到了她也敢支使萧如寒,因为这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可以支使。
老姜头倒是没有再说话。
他是真的觉得有些累。
温知故从放旁边炉子上的水壶倒了点热水,小心地喂他喝。
萧如寒带人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在接风宴会前,萧如寒是从未听说过温知故这个人。
他长年在边塞,对朝廷的情况还算熟悉,但是不会连朝廷官员的女眷都上心。
接风宴后,萧如寒让人打听了一下温知故,对方打听到的全是□□,什么琴棋书画不通啦、吃喝玩乐Jing通啦、娇奢无度啦,没一个好词,活脱脱就是个女纨绔。
女纨绔还是他的说法,对方用的词是草包。
“太傅家的孙女啊,就是个草包,旁人若是有她的条件,不说是才女,琴棋书画总会一些吧。听说啊,就没有人见她碰过这些,每日就知道吃喝玩乐,也亏得太傅心大,不然肯定会被气得吐血。”
对方说的时候,萧如寒听着,不置一词。
他自小在军中长大,知道有些人不能单看外表,而且,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能在藩国接风宴上镇定自若地向皇帝讨官职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草包?
他与她对视时,她就那么淡淡一笑,有礼、疏离,也无一般女子看他时的羞怯和惊慌。
萧如寒当时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他少年成名,又是在沙场上成的名,闺中少女见他,或是少女怀春,或是惊惧于他身上的杀气,能这么淡然对他的,她还是第一个。
回家后,祖母又提起议亲的事,问他可有看中哪家的闺女。
接风宴上,几乎所有朝廷重臣的适龄女眷都到了,可不正是个很好的相看机会吗?
萧如寒回忆宴会的场景时,脑中立即闪过她那淡淡的笑容,便随口道:“太傅的孙女不错。”
他以为祖母会跟他好好商量的,没想到隔日就托了冰人去说媒。
冰人回话说,温家想多留温知故几年,萧如寒便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得到的就是上面那番说辞。
外人对温知故的评论和他的认知截然不同,萧如寒也就对温知故起了探究之心。
拿那块玉炔来找温知故,既是真心想请她帮忙,也是为了观察她。
与她接触后,他发现她或许有把他当大将军,但是只是在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