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邵不知道发什么疯,她好歹是个女人,住在他家他好歹也要避嫌一点吧。可是他竟然经常无视她的存在,洗澡不关门,衣服也不好好穿。
这些都算了,还让她给他洗衣服,连贴身衣物都丢给她洗!
厉悦诗忍无可忍,拿了个脸盆把他的贴身衣物丢进去,然后端到他面前。
刑邵正在书房里看文件,见到她气呼呼地走进来,不由得挑挑眉:“这么不高兴,谁惹你了?”
“你!”厉悦诗示意他看脸盆里的东西。
“这怎么了?”刑邵放下手中的文件,垂下眼眸瞥了一眼,一脸淡然,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你别把这个丢洗衣机洗啊,要手洗。”
“你家那个钟点工呢?为什么最近都不来了?”厉悦诗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个男人脸皮实在太厚了,竟然让她这样娇滴滴的大美女给他手洗这种东西!
“这不是有你吗?再说,我可不让她给我洗贴身衣物,平常都是我自己洗,一般人我不会让她洗的。”刑邵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厉悦诗气得瞪圆眼睛。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我现在受伤了不能碰水。再说我又不是没帮你洗过这种东西,现在你倒跟我计较起来了?”刑邵的目光渐渐变得意味深长。
被他这么一说,厉悦诗突然想起来,好像刑邵的确是给她洗过贴身衣物。
就是她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把身上都弄脏了,他不但给她买了卫生巾,还帮她把全身弄脏的衣服都洗好了。
刑邵看着她渐渐变红的脸,猜测她应该是想起来了,轻咳一声道:“先委屈你几天,等我伤好了,自己洗。”
厉悦诗没理由拒绝,也不想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端着脸盆飞快地离开了房间。
刑邵看着她逃窜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磁性低哑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
厉悦诗自然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笑声,脸不由得更红了。刑邵这个该死的老男人,到底想干什么!明明说了有喜欢的女人,还总是做一些让她误会的事情!
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头。
第二天晚上,刑邵穿着睡衣,抱着被子和枕头,敲开了她的房门。
“你……有事吗?这么晚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明天再说。”厉悦诗只开了一道很小的缝隙,一脸警惕地说道。
“我房间空调坏了,借你房间的沙发睡一下。”刑邵淡淡地说道。
“不是吧,怎么好好的就坏了?”厉悦诗有些惊讶,“你快去找人修啊。”
“拜托,这么晚了,上哪里去找人?”刑邵用看智障的目光看着她,“这几天这么冷,不开点暖气我会睡不着的。”
厉悦诗还是不想让他进去,继续抵住门:“那你可以去别的房间睡啊,你们家房间不是很多吗?”
刑邵叹了口气:“房间是很多,但没有准备好被褥,难道你叫我大半夜去铺床?”
厉悦诗深吸一口气,又提议道:“那要不然……你去客厅睡沙发?反正你在我房间也只能睡沙发。”
“不行,沙发太短,我睡不了。”刑邵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厉悦诗听到他这么说,猛地瞪大眼睛:“难不成……你还想睡我的床?”
“恭喜你,答对了。”刑邵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笑容,趁着她愣神之际,飞快推门闯了进去。
“那我睡哪里?”厉悦诗跟在他身后,提高音量问道。
“你?床或是沙发,随便你选。”刑邵回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算了,我还是睡沙发吧。”厉悦诗已经放弃沟通。
“好,那可是你自己选的。”刑邵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没让你睡沙发……如果你中途改变主意,随时欢迎你来分享我的床。”
厉悦诗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了。
什么叫他的床?这个男人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厉悦诗把被子从床上搬到沙发上,铺好,躺下。
刑邵也把抱过来的被子铺好,也躺下了,随手把灯关上。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月光静静地从外面倾泻而入,还有暖气发出微弱的风声。
床上的某人似乎很早就没有动静,应该是睡着了,但厉悦诗却有点睡不着了,看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其实她倒不是因为担心刑邵会对自己做什么才睡不着,毕竟他手都受伤了。
她就是单纯的心里很乱,尤其是看到床上他模糊的影子,心情就更乱了。
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句自己以前写在小说里的金句——你已经弄乱了我的心,什么时候来弄乱我的床?
艾玛,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厉悦诗赶紧用被子蒙住脑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发出均匀绵缓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