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最多的那句话就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人逼着陈文强和林思思生这个孩子,是他们自己脑子有病要把孩子生下来。
或者说是他们想要利用这个孩子来要挟王月桂,以为有了孩子,王月桂就能继续拿钱去贴补他们,免得他们过得窘迫。
但陈文强似乎判断失误了,也高估了现在陈家的财力,这个家本来就一穷二白,哪有什么能力可以支撑他挥霍,支撑他不思进取,好吃懒做。
做梦罢了。
陈生不中用了,只能待在家,还要人照顾呢,没了收入来源,就只能靠王月桂种地卖粮食来挣钱,这又能挣多少钱?
别人家再怎么样也会觉得种田辛苦,会买机器,不用全部人工,累人不说,效率也不高。
陈家没有钱,王月桂也舍不得花钱去搞这些东西,单靠她自己和陈文松,又能发展到什么地步,勉强糊口而已。
这个时候,陈兰花的利用价值就摆在非常显眼的地方了。
陈兰花退学去工作,在大城市再怎么样也会有好几千一个月的工资,王月桂知道的事情,陈文强当然也知道。
所以他理所当然就会把孩子丢回来给王月桂养,就是间接的想让陈兰花帮他养儿子。
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
——
“这是你侄子……”
王月桂和陈生就总是想利用这层关系来绑架陈兰花,甚至会说:“他能吃多少咯,我从自己那份省下来给他吃总行了吧。”
听到王月桂这么说的时候,陈兰花总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她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想张嘴反驳,但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最后只能说:“我没钱,就算有也不会给,如果你们执意要自己养这个孩子,我就不会给钱,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她给家里寄钱是为了能改善父母的生活,而不是为了让父母省下来那个孩子,她继续说:“他又不是没有父母,凭什么要我养。”
王月桂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脾气硬,心冷,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那不是你大哥没本事,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明儿饿着……”
“跟我没关系。”
陈兰花本来就不喜欢小孩,因为在她小时候受同龄孩子欺负够了,长大一点之后又活在两个堂弟的Yin影之下,她喜欢得起来才怪。
陈兰花死不松口给家里寄生活费,王月桂除了唉声叹气之外也不敢说什么,陈生在旁边听着,就会嘀咕陈兰花心狠,不像陈家人。
“当然不像,我本来也不是……”陈兰花冷笑过后,在心底默默的加一句。
如果能选择,她宁可自己不是,如今是拼了命才摆脱那层血缘带给她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再重新装回去。
陈家的人,都是自私又觉得自己是救世主的蠢货罢了。
陈兰花强硬的态度让父母无计可施,陈生就从陈文松这里下手,因为陈生觉得陈兰花有钱给陈文松。
退学又去打工,之后又被叫回来,陈文松就没离开过竹木村里,最远也是到镇上买点东西。
今年秋季,他用陈兰花给他寄的钱买了一辆摩托车,运稻谷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也新买了一台汽油打谷子,省得再人工踩,省了不少事。
这两样东西加起来也要四五千,陈文松原先打工挣回来那点钱早就被王月桂搜刮完了。
卖粮食的钱也都在王月桂手里,陈文松这些钱是怎么来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二姐给的又怎么样,我自己又没花。”被问得烦了,陈文松也不愿意好态度,特别是对陈生,他也是有很大怨气的。
孩子都大了,身体壮实了,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又打又骂了,大儿子靠不住,再把小儿子惹毛了,将来谁给他们养老?
秉着这种想法的陈生装得像个慈爱的父亲,在饭桌上低声解释:“也没说你花了,就是问问,你二姐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给我多少关你什么事。”陈文松刨了一口饭,不太爱搭理陈生,“都用来买摩托车和打谷机了,还能有多少,你想干什么。”
陈文松虽然性格老实,但并不愚孝,他同意回家种地不过是不想王月桂这么辛苦,可不是为了陈生。
要不说陈生这个做父亲的失败呢,懂事的三个孩子都不待见他。
之前他还能挣钱的时候,陈文强可是一天三个电话的去逗他开心,捡好话说,未来的美好蓝图规划得可美了,连他的晚年养老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就是因为陈文强这些“糖衣炮弹”,陈生才会不停的纵容这个大儿子。
毕业工作了还问家里要钱,花这里花那里,编造谎言搜刮这个贫困的家,一点也不管后面弟弟妹妹的死活,也不管父母的死活。
后来谎言被陈兰花识破,闹得鸡飞狗跳了,陈文强从王月桂这里要不到钱了,陈生那里也没钱了,就开始露出本来的面目,打电话回来要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