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击鼓传花呢?
岳琦:“嗯???姐你咋不叫我?”
方幸珝煞有其事:“我叫了啊, 对着窗子喊的, ”她手指向亮堂的窗户一扬,“你没听见?”
岳琦:“啊……有吗。”他略有怀疑, 但鼻涕让他不得不滚:“嘶……好冷哦。”
他哆嗦着进屋了。
门外,两人大眼瞪大眼。
方幸珝冷声道:“你行啊。”
岳辰面不改色, 试图转移话题:“烟头我帮你丢。”
方幸珝:“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岳辰轻指她领口:“这里落雪了。”
“……”方幸珝咬着牙,把衣服抖了抖。
“你是不是变白了?”
他认真盯着她手背、颈项和脸颊的肌肤, 目露好奇,并无半点轻浮。
方幸珝轻哼:“观察力倒是蛮强。”
“我好像都没见过你这么白的样子。”第一次见面时, 她刚从非洲旅行归来,就已经晒黑了,他没见过她以前的模样。
方幸珝下巴微扬:“这才哪到哪啊?我的原始肤色可比你这张小白脸白多了。”
“为什么不美黑了?”他好奇心也蛮强。
方幸珝被问得一顿。其实是因为上回那条项链, 岳琦吐槽过后、她挂在岳辰脖子上试过后,她发现白皮才是彩宝的最终答案。说起来……她当初决定美黑,现在想要变白,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眼前这个人的影响。她对自己的审美跑了一个周期又转回来,而他越长大越贴合她的审美。
不过她不打算告诉他。以前见他不爱说话,她才想应该多夸夸他。现在么……
“你有意见?”
他摇摇头,眼睛在笑:“只是觉得很好看。”
“……”
尽管自己对这个事实无比确定,真挚的赞美还是令她很受用。这个家伙,从来就知道怎么讨人喜欢。
两个一前一后进屋。方幸珝躬身换鞋,一手撑着鞋柜,指尖还掐着刚才的烟蒂。
他把手掌摊开到她面前,又说:“我帮你扔。”
方幸珝扫视他双足,见他穿的是家里的拖鞋。
“嗯。”
细细的一截滤嘴躺进他手心,这么看,才发现上头沾了她的口红。
少年眼睫一颤,阔步走向垃圾桶。
方幸珝洞悉地觑着他背影,有点……牙痒痒。
年二十九,岳时远和方美君远赴重洋回家过年。
方幸珝在店里待到整条街打烊,才不情不愿地回家。
宵夜时间,岳琦和岳辰一如既往坐在饭厅进食。方美君围着印花羊绒披肩,小口喝着她的牛nai燕窝。
她见方幸珝回来,果然有话说——
“姐姐,你不黑了?!”发型、睫毛、美甲焕然一新的贵妇人又惊又喜,仿佛看见浪子回头:“……头发也养长了。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你好好打扮,明天回乡下一定光彩照人,无可挑剔。我的小孩嘛,肯定比别人家的好看。”
方幸珝面色木然,沉默以对。但人没动,或许在想呆坐一天,现在站一会儿对身体有益。
方美君又说:“对了琦琦,你记得把成绩单带上啊,别让人家老说我们儿子连个二本都考不上,现在都超了好多分了……还有把你的寒假作业也带上,让他们看看,我家儿子有聪明又努力。你爸爸说得少,但他心里很为你高兴。你要继续加油,不要让爸爸失望哦。”
岳琦:“……”
神隐的爸爸,却被奉上神坛。人人皆有虚荣心,方幸珝可以理解方美君爱面子、爱炫耀孩子,唯独厌恨她盲目崇拜与讨好岳时远。不过她有一点没说错……
“对。你们俩记得带上课业,虽然只是回去两三天,但也要每天保持学习状态,别什么都不干。”她对俩小孩说道。
他们小鸡啄米般点头。
方美君语气微涩:“妈妈说话都不管用了,姐姐说的话才是圣旨。”
“有些事贵Jing不贵多。”方幸珝讥她。
贵妇人剜了女儿一眼,没好气,但声线依然娇柔:“厨房里还温着半盅燕窝,留给你的。”
方幸珝拨了拨头发,正要应允,便听见方美君又说:“琦琦爸有点累,先休息了,你明早再跟他问好吧。”
她霎时火大:“我不吃这些黏糊的东西。”
方美君斥她:“黏糊怎么了?都是好东西,多吃你才能美白快一点啊……你、哎!”
方幸珝不再理会,大步上楼。
回房途径健身室,她脚步乍停。被荒废多时的美黑机,今夜重见天日。
……
年三十一早,全家人乘坐一个多小时的航班,回到岳时远故乡桉州。
桉州人自古重商,传统风气浓厚,岳时远早年就在夏城桉州商会担任要责,近几年荣升会长,荫蔽了不少同乡。因此逢年过节,来家里问候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