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是伤,拎过地上的书包,狠狠地拍了下上面的泥土,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
温凝总算知道,为什么后来那些混混再也没收过她钱了。
还有那些恐吓过温凝的女孩子,沈落骁也挨个警告。用狗吓唬温凝的焦溪就是其中之一。
高中时期的焦溪长着一头秀发,她十分宝贝这个头发,经常去理发店打理。有一天,焦溪就是甩着这一头的秀发在温凝头发后面沾染了好多嚼烂了的口香糖,还有502将那些头发黏了起来。
没有办法,温凝知道剪去了她的头发。
可温凝转学后,听说焦溪被人按着直接剪了头发,并且命令她三年不许长长,只要头发超过耳朵一点,他就会过来给她剪掉。
不仅这样,焦溪还被无数流浪狗追赶,最后一头滚落在台阶上,摔得不省人事。
温凝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说沈落骁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了。
后来,大家逐渐步入社会,沈落骁也逐渐成长,一点点掩饰自己的锋芒,只是在某些时候,依然会悄然露出狼性。
可温凝不解,他不是喜欢姐姐吗?对她这么上心做什么?
两个人从没有面对面这样盘谈过,他们心平气和地聊了很久,终于,沈落骁问:“你日记本上的是谁啊?”
他把玩着杯子,用一种不在意的态度说:“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讲,我就随便问问。”
温凝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眼睛蹭着杯子上端,偷看沈落骁。
沈落骁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两个人都安静了。
墙上分针走动的声音极其清晰。
半晌,沈落骁跳过这个话题,问:“饿了吗,想不想吃咖喱?”
高中时期的温凝特别爱吃咖喱,后来到了大学,基本上一周七天有三天是咖喱,节俭的都没人知道她是温氏集团的二小姐。
可在这一刻,她对咖喱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但温凝还是笑起来,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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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回到家,发现蔡素馨正坐在沙发上。
自从蔡素馨生病,温凝总是挑她睡觉的时候偷偷见她,一个月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见面。
“公司的股价暴跌,你知道吗?”温凝本来还期待着蔡素馨跟她说些什么,可蔡素馨第一句话就让温凝心寒了。
“刚知道。”温凝说。
“你私下里见过你叔叔,怎么不跟我说?”
温凝淡道:“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事情,也没见你多感兴趣,讲那么多有什么用?”
蔡素馨“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没想到温凝语气这么强硬,习惯使然,她讲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我是你妈妈,你凭什么不跟我讲?”
“沈落骁的事情也是,你之前直接跟我说你认识他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整这么多乌烟瘴气的事情?”
“你知道你姐姐在国外有多苦,多累吗?她为了温氏集团做了多少贡献,都耽误终身大事了,我好不容易物色到一个优秀的,你为什么要抢走呢?”蔡素馨语重心长的说,“有你姐姐在,公司是不会倒的,你这次让出来,以后她肯定会好好养你,你坐享其成不好吗?”
温凝听见蔡素馨的话,身体里的血ye逐渐变冷。
“这种事情也可以让吗?”温凝问。
蔡素馨说:“你会有更好的啊,你姐姐不是,她比你大三岁,现在正好是结婚的年纪——”
温凝扭头就走。
温凝从来没忤逆过蔡素馨的话,这是第一次。
蔡素馨往前跑了两步,叫嚷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我就是一小孩儿,分不清轻重缓急,”温凝猛地扭过头,红了眼睛,说,“我就是喜欢沈落骁,谁抢都不行。”
小的时候,蔡素馨把她最喜欢的玩具让个姐姐,说姐姐更喜欢一点。
考试的时候,把唯一的橡皮擦让个姐姐,说姐姐的成绩更好一点,所以橡皮擦对她更有用一点。
如今,就连男朋友,妈妈都要她让给姐姐。
就在温凝想踏出门外的时候,蔡素馨忽然吼道:“你不是你爸爸亲生的,你要是不夹起尾巴做人,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
温凝猛地刹住车。
“你说什么?”温凝回国脑袋,一脸不可置信。
“你想想,为什么你姓温,你姐姐姓段呢?”蔡素馨咬着牙,声音颤抖,“段书瑶才是你爸爸的亲身骨rou,你只是我的孩子而已。”
温凝脑袋“嗡”的一声响。
温凝联系完沈落骁,很快就钻进沈落骁的车。
蔡素馨说,她和爸爸是半路夫妻,但是她暗恋爸爸好久,能嫁入温家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蔡素馨红着眼眶,一字一顿地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不是温家的血脉,要懂得识时务,明白吗?”
“你以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只为了我自己吗!”蔡素